白濯輕快一笑:“沒什麼,就是氣氛到了,突然有感而發。你啊,就是想的太多,我寧願你自在快活一點,整天跟個小老頭似的,有什麼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多跟阿洵學學,知不知道?”
“姐!”司昭有些窘迫,他一向沉穩淡定,是長輩最欣賞的“別人家的孩子”,向來都是被學習的對象,這還是第一次被要求“不穩重”。這感覺有些陌生,卻讓他覺得到自己是被偏愛著的,他雖然平日裏不爭不搶,但不得不說,他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
那天談話不知道司昭聽進了多少,但他之後確實恢複了狀態,不在自怨自艾、深陷於當年的真相當中。雖然依舊深恨宋家,卻將這恨意深藏心中,表麵不露半分痕跡。甚至見到宋翔飛也能克製情緒、得體應對,與往日一般無二。
但他依舊遇到了小小麻煩。原因是他溫柔乖巧的小學妹,一直處在曖昧期的準女朋友——星媛小姑娘,不理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開始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約她出去也沒回應。宋翔飛也似乎察覺了什麼,攻勢愈發猛烈,每天都在一旁虎視眈眈,準備趁虛而入。
這讓司昭有些頭疼,不知道到底哪得罪了小姑娘,隻能想盡辦法哄人,試圖挽回芳心,攪得白洵也跟著勞心勞力,不得安生。
白濯可不管這些,小情侶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吧。
此刻她正跟陳恒坐在一起,看著郵箱裏傳來的照片,嗤笑出聲。
“這就是宋家這一代的驕子,能力是不錯,可惜,跟他伯父一個毛病。”
陳恒瞄了一眼,滿臉諷刺,“狂妄自大,這不是宋家人的通病麼?從他爺爺就是如此,他老子倒還清醒,可惜沒得早。嗬,光顧著目中無人了,也不看看自己背地裏得罪了多少人?”
“他們可不在乎這些。”
“所以他們注定要覆滅,看你這次的大手筆就知道了,下了這麼多本,我可不信他們這次能從你手底下脫身,可笑他們還毫無察覺。”
白濯麵色淡然,“戰書我已經下了,他們自己不警醒,也怪不得我。”
陳恒瞅她一眼,抿了口酒,“他們還以為你和白叔一樣天……”話還沒說完,見白濯一眼瞥來,趕忙咽下後半個字,彌補道:“光風霽月,是光風霽月……哪想到你可狠多了。小瞧人,小瞧女人,尤其是小瞧你這樣的女人,這才是他們最大的錯誤。我就說你怎麼動手前還要專門去通知一聲,也不怕他們發現你的計劃,感情你是早猜到了?越是光明正大,他們越不會放在心上?”
白濯不置可否,陳恒卻知道她這就是默認了。
“這樣也好,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最毒婦人心。”
白濯斜過一眼:“別貧了,找你來是說正事的。之前那個項目怎麼樣了?”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不過也到極限了,宋老大雖然好忽悠,但是還有宋老爺子在後麵看著呢,資金也不是那麼好消耗的,過火了他們就該意識到有問題了。”
“按你的步調來吧。”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爸看見項目書了。”
陳恒一哽,知道白濯在擔心什麼,趕忙立下保證,“放心,保證做的漂漂亮亮的,不給你惹麻煩,也不讓白叔擔心。”
“嗯,還有一件事。”
白濯將手上的文件遞給陳恒。
“城東平遙地皮要招標了,宋家對這塊地皮勢在必得,我已經讓公司的人準備好標書,該透的消息也透出去了,你在旁邊再加把火。”
陳恒摩挲著下巴,緩緩點頭:“這我得想想怎麼說,不過問題也不大。怎麼說我在宋老大那邊也吹了這麼久的風,這點影響力和信任還是有的。不過你真準備把這塊肉讓出去?”
白濯微微一笑,麵色沉靜,“早晚還是我的。”
陳恒看著她的笑容,也安下心來,轉頭開始盤算後麵的計劃。
之後的一段時間內,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暗潮湧動。該做小動作的做小動作,該吹耳邊風的吹耳邊風。白濯就如同沉穩老練的獵人,氣定神閑地看著獵物逐漸靠近陷阱卻不自知,隨時準備著一擊致命。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半個月過去了,宋家果然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拿到了平遙的項目,把白洵氣的不行。
“這裏麵肯定有貓膩!咱們白家在地產行業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讓宋家中標?”
白濯放下手頭正在處理的文件,神情不辨喜怒,隻是抬手揪住白洵的耳朵,目光涼涼:“閉嘴,嗯?”
白洵一下子老實了,“好的,姐姐。”
白濯這才滿意,看了一眼旁邊若有所思的司昭,問道:“最近忙,沒來得及問,和阮家小姑娘怎麼樣了?之前好像聽說你們在鬧矛盾?”
司昭回神,臉上難得的爬上一分薄紅。
“已經沒事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洵打斷:“哈,姐,你還不知道吧,阿昭已經把小姑娘騙到手了!說起來這事還跟你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