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八十八、吊者(第二更)(1 / 2)

那天與蘇晉馳大吃一驚,齊聲問道:“你就用這竹筒裏的牌算命?”

“那是自然。有何不妥?”

如果鮑公用這副牌算命,那麼竹筒裏斷不可能全是死神牌。如果竹筒裏不全是死神牌,而他先前又一抽就抽到那張死神、豈非意味著那天和蘇晉馳今日今時命裏該絕?如果注定了是死,這命還該不該算下去呢?如果再抽到死神豈不是死得更快?

小那與蘇晉馳四目相望,進退維穀。

“怎麼辦?”蘇晉馳擠在那天身旁焦急地小聲問道。

“千萬不能抽,抽了就死定了。”

“那這麼辦才好?”

那天鬼鬼祟祟地問:“誒,你身上帶著錢沒有?”

“帶了點,幹嘛?”

“都拿給我。”

“……。”

“快點!拿來買命!”

兩個人磨磨蹭蹭捱到案前,鮑公不耐地催道:“二位倒是快一點啊?抽個牌要抽這麼久?”

那天使個眼色,蘇晉馳無奈,慢吞吞地伸手往簽筒裏抽牌。忽聞那天驚呼道:“哎呀?這裏怎麼掉著五百塊錢?”

“啊?哪裏?哪裏?”

鮑公急忙彎腰鑽到案幾底下,可是那天比他更早一步蹲低,一手已牢牢按在錢上。

“我的。”他微笑著堅定地望向鮑公,強大的氣場壓得鮑公抬不起頭來,“肯定是這條神犬用來賠償我這雙寶鞋的。”

“是,那是。”鮑公陪著笑,悻悻地道,“您這雙洞洞鞋肯定是古董級的。”

就這麼一耽誤的工夫,入口處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響動。緊接著,公堂上飄起了一陣輕柔的微風,隻是這微風裏多少帶了些鹹魚味兒。

不用問,肯定是師傅趁機溜了進來。那天將五百塊錢塞進口袋,微笑的眼睛始終緊盯著鮑公,隨他一同緩緩地從案幾下直起身來。示意蘇晉馳繼續抽牌,自己卻手一抖,又將一枚一毛錢的硬幣拋到了案幾另一側。

“哎呀?那裏怎麼還有錢?莫非也是我的?”

好一個鮑公,這回問也不問,順著那天眼睛所示的方向惡狗搶食般撲了過去。與此同時,倪八妹也從房梁上躍下,直取案幾上的簽筒。

一切似乎都按照某那預想中的局麵發展著,隻要倪八妹搶到了簽筒,他和蘇晉馳將立即出手拿下鮑公。可惜,他忘了人算不如天算。

他把鮑公引得太急,以至鮑公原本捧在手上的簽筒沒能放穩便急急撲向了案幾之下。簽筒傾倒,筒中半數的塔羅牌衝滑在案幾上。倪八妹迅疾地下落帶起了一股鹹魚腥風,而這風又偏巧吹起了最上麵的一張塔羅牌。整個過程太快,看上去就像是鮑公故意摔出一張牌似的。

塔羅牌晃晃悠悠地飄落,臨近地麵時輕輕翻了個身,朝上的一麵繪著一名懸吊者,是二十二中的第十二張。畫中人的雙手被綁在身後,左腳上的繩索使他倒懸於樹上。

“啊呀!”呼地一聲風響,倪八妹已被倒吊在梁上,幾乎與塔羅牌落地的時間完全一致。

“又哪裏掉錢了?哪裏?”失望地撿了一毛錢的鮑公尚未發覺異變,聽到倪八妹的叫聲還以為是那天又發現了地上有錢,趴在地上四處亂找。

那天趕忙指揮蘇晉馳收了案上那些牌,然後攔在鮑公麵前。“不用找了,那錢不是你的。”

“這裏是我的公堂,錢當然是我的!”

“我說不是你的。”那天指了指梁上的倪八妹,“是上麵那個人口袋裏掉出來的。”

“咦?”鮑公吃驚地站了起來,跑到倪八妹頭頂下上望著問,“你哪位啊?什麼時候跑進來的?”

說完不過癮,跑回座位上坐下,一拍驚堂木重問了一遍:“何方小賊?膽敢私闖我開~~封府?!”

沒想到倒吊著的那個竟然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啐道:“切!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嘉魚島海神廟後巷裏擺攤賣假藥的烏鴉嘴鮑夫子!你以為在腦袋上畫個烏龜我就不認得你啦?!還人模狗樣的穿得一套一套的。告訴你!你十五歲尿床,十六歲偷看幼兒園女廁所,十七歲掉進化糞池裏爬不出來,十八歲戴著個綠帽子滿街跑,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