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周過去,李玄元再次出現在校園。
他一襲水墨色道袍內裏銀色鏤空流雲花紋鑲邊,烏發高束僅固一根清靈玉簪,眉宇間淡然適意,行動之間衣袂翻飛,飄渺瀟灑仿如世外之人。
周圍同學愣愣注視,竟一時有些寂靜,學校裏穿漢服的不是沒有,但是能穿得出氣質,令人驚豔的不多,就算是漢服社鎮台子的也不敢說比李玄元好。
和導員報道後,李玄元就回了寢室,大學裏更多是講究自覺,在他人看來他這是墮落了,連導員也勸了幾句讓他不要總請假曠課,多多參加校園社團活動,以期豐富簡曆。
不過對此李玄元隻是笑而不語,若他還是個普通人,那他就會聽從導員的好心勸導,認真而平凡的度過一生,然而事實相反,他有一條自己的路要走。
李玄元拿出晶石,初時彈珠大小的石頭如今縮小一大圈,隻有如米粒半大小,他築基之時吸取靈氣如風卷殘雲,若不是有靈髓幫襯,這枚晶石怕是會當場消化幹淨。
他閉目內視,體內經脈裏流淌著一縷縷淡紫色靈力,如浩瀚星河凝聚成液,散發著不可想象的氣息與偉力,這就是他築基後所成“靈脈”。
每位修士築基後都會有自己所屬靈脈,而靈脈品性高低則代表修士底蘊薄厚,和以後施法威力息息相關。
大部分修士初成築基時,靈脈成乳白色或五彩,靈力斑駁稀疏,需要經過漫長歲月細細打磨提純,使得靈脈純粹有具備凝丹的資格。
而後隨著修士所修功法不同,修士體內靈脈會呈現各種顏色,如青色木,藍色水等等,也有個別功法獨特者會有奇異的顏色,其中不一而足。
李玄元體內靈脈在初成之時就精粹不可言,所呈現的顏色也是聞所未聞的紫色,葉忘塵看了也是暗中驚歎,雖知李玄元身負大氣運,且得神秘道人看中,但也是不由感歎人之差距。
要知,紫為尊,若說什麼靈氣呈現紫色,他隻能想到一種——先天紫清之氣。
混沌初開之時,三千世界孕化,天道運轉規則衍生萬物,彼時世間充斥著唯一的靈氣便是紫清靈機,其乃混沌初時的運化之物,亦是萬靈之始。
關於紫清靈機記載便是葉忘塵也鮮少耳聞,隻知此物世間少有,而且普通修士也用不上,也可說太高級他們還用不著,能與紫清靈機沾上關係的起碼都是大乘期仙人,至於有人能凝聚出紫清靈脈,也從未有人想過這種可能。
而李玄元能凝聚出這種靈脈,若說是因為晶石或者靈髓,葉忘塵覺得許是有關聯,但關聯不大,在大世界那些頂級修行宗門裏不乏那些拿靈髓當家常便飯的天之驕子,他們享有的資源絕不是現在的李玄元能比擬的,但就算如此,千千萬年來也從未聽說過紫清靈脈。
晶石雖然奇特,但是葉忘塵覺得根本緣由還是在李玄元身上。
他,莫非是什麼大能轉世……
葉忘塵心頭一震,想到那個神秘道人,說來詭異,他堂堂元嬰真人,在修行界好歹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對上那個神秘道人卻如同幼兒遇上巨人,既忍不住想匍匐的衝動又似乎察覺不到這人的存在,介乎於現實飄渺之間,似在眼前又像在另一個時空。
這種感覺,葉忘塵在合體期的宗主麵前也從來沒有過。
而且最詭異的一點是,他絲毫想不起來關於神秘道人的分毫印象,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來過,其他就如白紙一張,不管如何去想,都隻能在上麵看到書寫有神秘道人四字,其餘空空白白一無所知。
若那道人特意為李玄元而來,他究竟有什麼值得呢?
葉忘塵並未和李玄元說起自己的猜想,準確說他不敢妄言。要知那些大能的手段絕非他們能猜測,其中葉忘塵就知道一點,當有人呼其名時,縱使相隔時空他們依然能有所察覺,更甚者,隻要你心中閃過對其的想法,亦能被發覺,其中手段恐怖如斯,非是他們能輕易嚐試招惹。
李玄元拿著晶石暗自思索,目前他已有靈髓,金丹期前不需要再為靈氣之事奔波。但人勝在未雨綢繆,尤其是在這個能困死元嬰期的惡界,他若不早些為以後打算,等到時靈髓枯竭,他再無力維持靈氣用度,遲早如葉忘塵口中所說那些苟延殘喘的金丹元嬰修士一般,雖有金丹之名卻無金丹之實力。
當初陳琛曾說過這枚晶石所藏的銀鏡得來之處,他便一直想去看看,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如今身邊諸事尚定,正適合一去,至於剛剛導員的勸說,抱歉,忘了吧。
於是當李玄元再次回到宿舍,他手中又拿到了為期一個月的請假條,宇文濟明和白樂正好回來了,見此,他們發出了靈魂拷問。
“所以,你回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
宇文濟明拿出手機向笑而不語的李玄元悲情控訴道:“你看你看,十天半個月不著家,一回來就搶人風頭,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把了一個星期快到手的漢服小姐姐啊,你特mua的一回來就給我發了好人卡,還讓我要微信,終究是把兄弟搭成了橋,給你倆牽成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