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絕點點頭，但還是先問了一個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他問：“沈老師，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沈川低下頭，見他麵前擺著一杯奶茶，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好像很喜歡喝奶茶？”
“我喜歡，我記得沈老師好像也挺喜歡的。”舒絕想起他保溫杯裏甜膩膩的奶茶，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幹什麼。
他把自己的杯子讓到沈川麵前去，“剛剛衝的，沈老師不介意的話這杯給您。”
“你很喜歡給別人送奶茶嗎？”沈川垂眼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奶茶。
“也不是，送得蠻少的。”舒絕有些謹慎，他感覺沈川要說的事應該和奶茶沒多大關係，他不解其中的意思，試圖把他往正事上引，“沈老師說的事情和奶茶有關係嗎？”
沈川默了默，才道：“有關，因為那天你送了我一杯奶茶。”
沈川將那年送奶茶的始末說了個清楚，然後看向舒絕，眼裏閃著猶疑的光，問：“你記得嗎？”
舒絕越聽越迷茫，但看沈川的表情，他又不敢亂說，好像挺傷人心的，他試探著道：“那個啥，我覺得吧，送奶茶這種事確實是我能幹出來的事，但我也確實沒什麼印象了。”
聽了他的回答，沈川不說話了。
他很怕這個結果，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感情，一直放在內心珍藏的東西，對方說，我不記得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去聽舒絕的回答，可真的聽到了，沈川才知道，這句話的傷害原來這麼大。
聽到舒絕的答案，他就沒辦法把自己的表白說出口了，那些他獨自體會的甜蜜好像隻屬於自己，無法和另一個人分享，即使對方是創造美好甜蜜的人。
舒絕不知所措，手腳並用開始解釋，“沈老師，我之前確實天天各處跑龍套，所以也確實不記得了，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給您那杯奶茶的。也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您的心意，我明白了。”
沈川低低“嗯”了一聲，他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仍舊問了一遍，“之後呢，你也喜歡我嗎？”
舒絕不語。
“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了。”沈川站起來，“剩下的戲好好拍吧，我們的個人情感不要影響到劇組進度，也希望你不要被我影響到。”
“沈老師。”舒絕也站起來，“如果，如果當時是另一個人給您那杯奶茶，您會不會也喜歡上他？”
“不會。”沈川幹淨利落，“既然是你，那就隻能是你。”
“好，我知道了。”舒絕替他打開房門，“沈老師慢走。”
兩個人的距離疏遠了，沈川感覺地到這種客氣的疏離感是最開始舒絕對他的態度，他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是沒說話，離開了舒絕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舒絕沒讓人叫就早早起床，還順便給安易也帶了份早餐一起上了車。
安易大驚小怪，“你不會是昨天和沈老師聊完變異了吧，今天怎麼這麼勤快？”
舒絕兩個黑眼圈明顯，被他用帽簷遮住了，有氣無力道：“怎麼了，沒見過我早起嗎？”
“見過，沒見過這麼早的。”安易歪著頭去看他帽簷下遮住的半張臉，一看就嚇了一跳，“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吧，沈老師殺傷力就這麼強？”
“不強，你去拒一個就知道強不強了，我差點就撐不住了。”舒絕咬了一口煎餅，感覺今天的早飯都沒了味道。
“哎，你也別傷心，下一個更好嘛，沈老師那樣的，你把握不住。”安易話音剛落，一抬頭看到車窗外，“到了。”
舒絕一晚上沒睡，沈川也好不到哪裏去，倆人在化妝室一碰麵，見雙方都是一臉頹敗，遂對看一眼，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閉目養神去了。
好在拍攝第一天，沒什麼戲份，主要就是試試機器，調動一下積極性，導演罵一罵人，基本就過去了。
周依風來到劇組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人攤在化妝室的場景。
楚涵殺青之後，接下來就是她的戲份，前兩天雖然沒有她的戲份，但導演的意思是，先過來適應一下劇組的氛圍。
“hello，兩位怎麼過完年這麼沒精神，沈老師連您都這樣嗎？你和小舒絕做什麼去了？”周依風樂嗬嗬地開他倆玩笑，然後坐到舒絕麵前去。
舒絕強顏歡笑，“周老師好。”
“小舒絕好！”周依風看了一眼他的黑眼圈，立馬把眉頭皺起來了，“開工前一天都不睡覺嗎，這黑眼圈，怎麼整的，來給姐姐看看。”
周依風掰過舒絕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從包裏拿出來一支紅色的眼霜，“試試這個，剛入手的，特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