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說,如果給一所陌生學校學生分類的話,都不用走進校園,從校門口觀察起就可以。
但是不能放學時間觀察,因為都是一窩蜂湧出學校的,所以頂多能分出兩類,“不是很急”和“特別能擠”。
要在上學時間觀察。這個時候就能在進校的早晚上分出勤奮與否,能在精神狀態上分出是否休息得當,能在發型上分出是否注重儀容儀表,等等。
新月高中的學生入校校門采用閘機製,入校刷卡大概需要排隊一兩分鍾。
每天早上會有兩個擁堵時間,第一個小擁堵發生在七點至七點十分時段,這批擁堵是踩點來上自願早讀課的學生造成的。
第二個擁堵屬於大型擁堵,從七點四十一直持續到八點,這批擁堵是踩點上正課的學生造成的。
八點一過就是哀嚎遍野的遲到簽字環節,聲淚俱下,恨不得跪地懺悔自己沒早起五分鍾,場麵著實令值崗老師動容。
寒假過後的閘機剛工作了幾天,終於在這個冬季的尾巴裏哢噠哢噠響了幾聲,緊接著微弱的電流聲夏然而止,歇菜了。
那聲音好像在說:顫抖吧,今天誰也別想從這兒進去。
正在刷卡的學生咦了一聲,隨即喊不遠處的值崗老師說明情況。
值崗老師在閘機上拍打了幾下無果,隨後啟動備用方法,“排隊,簽了名再進校。”
“操,那多浪費時間啊。”許誌軒嚼著餡餅看手表:“才六點二十五,好不容易勤奮一天,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溫月白倒吸一口涼氣:“都六點二十五了?操操操操…”
許誌軒也反應了過來,大大咧咧的往前走,跟值崗老師說明情況:“老師,那兒有個a班的,讓他先插個隊吧。”
老師往後看了看,“a班不歸新月管啊?老實排隊。”
眾所周知a班的學生都要在六點半之前進班級參加“被自願”的早自習,去晚了的後果不亞於正課遲到,老師會批評的。
前排學生紛紛同情,說沒意見快點讓a班的進去吧,誰都有倒黴的時候,不是誰都有機會攤上老夏那樣喪心病狂的班主任。
許誌軒開口衝後邊喊,嘴裏的餡餅渣子直接殃及了彎著腰簽時間表的老師,“小白!讓你先過呢,麻溜的快點!”
“謝了。”溫月白快步走到前麵來,簽了個名字從小門進去,大步流星的朝高三理科樓走去。
許誌軒回頭才注意到老師頭頂假發上星星點點的青椒肉末,趕緊夾著尾巴回後邊排隊。
後邊一道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聲音響起:“怎麼,a班還有特權啊?”
許誌軒咬餡餅的血盆大口一頓,心裏頓時噴火,倒想看看是誰這麼較真兒不知道體諒a班同學的艱難處境。
一回頭就看著這冷嘲熱諷的同學是俞皎兮,溫月白同桌,也是a班的。
許誌軒愣了一下,“喲,大義滅親?行,今兒你也別跟小爺我玩兒雙標,你就跟這兒排隊,不準給我用a班特權。”
俞皓兮隨即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俞皎兮也是a班的,他今天來冒充親哥俞皎兮替他上一天課,剛才太上頭,把自己哥是a班的給忘了。
許誌軒轉過頭來繼續吃餡餅,心裏犯嘀咕,平常聽溫月白說過他這同桌俞皎兮,安安靜靜的十分內向,很難跟身後這個滿臉戾氣的神經病對上號啊。
許誌軒忍不住又回頭看一眼,就是俞皎兮啊,a班冰山學霸,溫月白抄作業的不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