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聞司很誠實地回:“我不清楚。”
丁僑昇恢複輕佻之色,說道:“也對,你不是你師哥當然不知道。那些畢了業的學生最後到底幹什麼去了,隻有他最清楚。”
丁僑昇沒理章聞司露出的淩厲神情,繼續說:“我們一個班的試驗品,竟然成全了你們幾個後來的。怎麼樣,外麵好玩嗎?”
丁僑昇和章聞司你一言我一語,夏桔擱在邊上根本插不進話。她聽著那些師兄同學,在心裏反複琢磨。
丁僑昇歪頭,繼而看著夏桔說:“可惜我們簽了那什麼狗屁三方協議成了文具人,每天也就隻能窩在這個地方耍威風,嚇嚇你們這幫新生罷了,可又有什麼用呢。”
文具人,其實根本不是什麼人,充其量隻是一些有思想的東西而已。章聞司懶得跟丁僑昇在這個認知上糾纏,隻說:“畢不了業,不全都一樣?”
在斃噩,畢不了業,就永遠受製於人。
想活著,其實很難。
“這也對,說得嚴謹點,在這我也算是你們的老師。”丁僑昇又笑了,“要我說,你還是不行,得多學學你師哥才對,光想畢業有什麼用,得想想畢業以後能幹什麼才是最要緊的。”
章聞司沒接話。
現場的氣氛短暫的凝固了幾秒,夏桔抓住話機,問道:“在這兒畢業包分配?”
“妹妹你想的倒是挺美。你一個新來的能活著都不錯了,還畢業?”丁僑昇此刻在夏桔麵前絲毫沒有丁副主任的架勢,就像是兩個同齡人的閑聊,“就連你旁邊這位,當時也差點是喪了命的。”
“那怎麼才能活著畢業?”夏桔問。
閑話說了這麼久,丁僑昇也聊夠了。正好夏桔將話題轉到這裏,便就順著話頭往下接。
“想活著還不簡單,把你們手上那根針給我。”丁僑昇說,“不然,我讓你連今天都過不去。”
提起針,夏桔腦子飛速一轉,說:“你想要針,那還不多的是,樓上就有好多。”
說著夏桔就要朝外麵走,結果被攔在原地。丁僑昇用目光指指白板上的圖片,說:“我要的是這根。”
再次提到針,小十又開始戰戰兢兢地抖起來。它看著講台白板上那個放大的自己,心裏懊惱至極。
又白白浪費一次自己的感情。
“想都不要想。”章聞司直接說道。
小金和小十是章聞司自己研製出來的,怎麼可能輕易送出去。
“既然這樣,那我今天也就認真當一回老師,好好教教你們什麼叫做‘謹遵教誨’。”
說完丁僑昇眉目瞬間變得鋒利起來,腦袋“哢嚓”點了一下,然後命令似的對周圍一眾說道:“好了,睡醒了,就該起來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