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很熱鬧。
南望和一幫發小兒嘻嘻哈哈的站在酒店的門口,手中拿著噴筒禮花,眺望著遠遠駛來的花車,商量著這第一發禮花應該由誰來放。
這商量顯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當花車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簇擁過去,還沒等新人走下花車,就爭先恐後的鞭炮齊鳴了。
南望剛才是爭得最歡的,可是真的放鞭炮的時候,他卻是躲得最遠那個,捂著耳朵,看著地麵上火花四濺,在嫋嫋青煙中看著那對滿臉幸福的新人。
與以往一樣,他在心中生出羨慕的情緒,說起來,在這幫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中,他的年齡並不是最小的,可是現在看來,他一定是結婚最晚的那個了。
鞭炮聲漸漸落下的時候,南望掏出了手機,按動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後,幸福像花兒一樣燦爛在他的臉上。
“老婆,你聽到了嗎?鞭炮聲,栗子那家夥今天結婚啦。”南望說著,還將手機對準鞭炮的方向,想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得更清楚。
“是嗎?”電話的那頭似乎並沒有被南望的熱情而感染,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怎麼了?”南望問道,頗為英俊的臉上出現了一點陰影,作為男人來說,他有著少有的敏感,外表的粗線條難以掩蓋的是他細膩的心,毫不誇張的說,有些時候他可以洞悉別人的心思,敏銳的知道外表下真實的內在。
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受傷的,因為太難被隱瞞,有很多時候,南望都寧可自己遲鈍些,心思大大咧咧些,起碼,他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在假象中快樂些。
正因為這樣,南望有些情緒化,有些時候甚至歇斯底裏,所以,他的朋友都說做他的女朋友很累,可每當有人這樣說的時候,他都會說“我老婆喜歡我,和我在一起,痛並快樂著。”說這話的時候,他顯得很自信。
“沒什麼,有些累,想睡覺。”電話那頭語音疲憊。
“都幾點了還想睡覺?你昨天晚上去幹嘛了?”南望的心中感到了一絲不祥。
“行了,不要說了,我掛了,睡覺!”電話那頭很不耐煩的說完,電話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南望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事實上,應該說,在他和那個叫蘇月的女孩在一起四年來的時間中,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
這讓南望有些不知所措了,隱約的覺得將要發生些什麼事,可是當他將電話撥過去的時候,那邊卻已經關機了。
“望子,你幹嘛呢!快點,開席了,哥幾個都等著呢。”
酒店門外站著那個家夥是南望最好的朋友之一,是個警察,也就是南望他們取笑的時候所說的,警察中的土匪。
南望木然的望去,陽光刺痛他的眼簾,恍惚中,覺得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不真實起來。
這一頓喜宴,南望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傀儡,朋友說喝的時候,一杯白酒如同涼水的喝,朋友說吃的時候,就機械的動了動筷子。
直到,直到有個朋友笑著問他說,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
他才像被人按了開關似的,眼中恢複了一些靈氣。
“我?嗬……”南望怔怔的看著那個等待答案的朋友,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也快了,等小月明年畢業,估計咱就喝得到了。”超子幫他回答說。
“唉,你說你怎麼找個上學的妞啊!離得這麼遠,你還真放心?大學裏麵什麼樣的事情不能發生?前幾天網上剛出個什麼銅須門的事,那就是大學生幹的。”一個朋友說道。
“什麼銅須門?”幾個好奇的家夥趕忙湊過頭去。
“就是玩遊戲的一娘們跟網友搞到一起了,結果被她老公發現了,把聊天記錄發在網上曝光,並且還跟那娘們離婚了,跟那娘們的網友就是一大學的學生,小屁孩一個。”那個朋友說道。
“哈哈,說白了就是搞外遇唄,這有什麼稀奇的?不過,現在這大學生可夠神道的,媽的,都趕上老美的性解放了。”一個朋友大笑著說道。
超子端杯大笑:“不扯了,不扯了,喝酒,喝酒,咱這純潔的人說這些事幹啥!”
一桌哄笑,幾個朋友指著他大罵:“就你還純潔呢?好像你沒搞過別人的老婆似的!靠!”
超子訕笑著把酒喝下,把杯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說道:“你不服氣?老子搞得那些,老公都不會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