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周文新整個人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她隨身帶了感冒藥,吃完之後一直在犯困。
出遊的時候,她體力漸漸有些跟不上了,經常落在隊伍後麵。常媛媛見狀,就攙扶著她,兩個人一起往前走。
周文新對常媛媛有了新的看法。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她覺得常媛媛跟自己不太一樣,不是個‘好’學生。但現在,她覺得,常媛媛有很多優秀品質,比如樂於助人。
她笑著說:“媛媛,謝謝你。沒有你,我估計堅持不下來。”
常媛媛回她:“文新,這些天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那天回去之後,韓昊還衝我發火了,讓我別走哪兒拍哪兒。”
周文新看著常媛媛,安慰道:“沒關係,有紀念意義的話,可以多拍幾張的。”
經過一座古橋時,阿傑給她們講了個美麗的傳說。
大意就是逃婚的男女義無反顧地走過那座橋,橋便見證了他們的愛情。於是很多情侶會在橋上拍照留念。
常媛媛想了想,對周文新說:“文新,再幫我拍張照好嗎?”
周文新點點頭,回她:“好。”
下一秒,她把鏡頭對準橋上的常媛媛和韓昊。常媛媛笑容明媚,把頭輕輕靠在韓昊肩膀上,而韓昊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鏡頭的方向。
摁下快門的同時,周文新發現自己流淚了,她心想:應該是感冒又加重了。
後來,阿傑帶團去了鎮遠古鎮,不用再爬山涉水,周文新感覺輕鬆不少。
古鎮的每一塊磚石都有濃厚的曆史感。周文新走在石板路上,看到一位賣橘子的女人。她穿著少數民族服飾,靜靜坐在自己的攤位前。
周文新走向她,問道:“請問,你的橘子怎麼賣啊?”
那女人用不流利的普通話回答她:“十塊錢三斤。”
周文新向她買了十塊錢的。稱足三斤,那女人又給她添了其他水果,笑著把整袋水果遞給她。
周文新拿到手後,感歎道:“好沉啊,都不止三斤了吧?”
那女人回答:“自己種的,多給你們拿點。你喜歡我們貴州嗎?”
周文新點點頭,說:“喜歡,景色很美,是一個可以放鬆的地方。”
那女人笑著說:“可以告訴你的朋友們也來。”
周文新回她:“好。”
她去過的其他景區,物價都是市價的兩倍或者更多,也碰到過缺斤少兩的小販。但是這裏的人,淳樸自然。他們總會問:你喜歡我們這兒嗎?喜歡的話,要常來。周文新就被這種簡單直接的生活狀態感染了——直到他們到達千戶苗寨。
去苗寨之前,阿傑給他們講了一些關於苗族的知識。他說:“據說苗族是蚩尤後裔,被黃帝打敗後,最終來到西南繁衍生息。現在有56個民族對吧?其實細分下來,遠不止這麼多。拿苗族來說,又分為白苗,青苗,黑苗等。他們的習俗也各不相同。比如青苗就擅長種莊稼,而黑苗就擅長采藥行醫。我們要去的千戶苗寨,就是全國最大的苗族聚居村落了。”
到苗寨後,阿傑先帶他們去找民宿。他指著一座座帶有頂棚的橋梁,告訴他們:“這個叫風雨橋,像橋一樣,橫跨整條河。上麵還建了亭子,可以遮風擋雨。這些橋是有編號的,大家記住,我們的民宿是在22號風雨橋後麵。”
周文新放好行李後,和團裏其他人一起出發,參加了長桌宴。當地的長桌宴,就是拚了很長的桌子,大家麵對麵坐著,喝酒吃飯,還會有苗族本地的姑娘,為客人敬酒。氣氛很熱烈。
因為她們團人數比較少,就和另外一撥人拚桌了。坐在周文新對麵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他有些禿頭,大腹便便的,戴著副老式的眼鏡,一坐下就直勾勾地盯著周文新看。
周文新察覺到那人的目光,就盡量隻和旁邊的常媛媛說話,也很少動筷子夾菜。
那人依然不依不饒,主動和她攀談:“美女,第一次來苗寨?”
周文新點點頭,說:“對,第一次來貴州這邊。”
那人扶扶眼鏡,笑了笑,說:“那巧了,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姓呂,叫我呂哥就行了。碰到就是緣分啊,咱們還是對桌,來,喝一杯吧?”
說著,他把桌上的酒遞給了周文新。
周文新搖搖頭,回他:“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到這兒,氛圍尷尬了起來,常媛媛見狀,笑著說道:“呂哥,不帶這樣欺負女生的啊,要喝酒也是你們男的喝,來,這杯酒你幹了?”
呂哥眼睛眯成一條縫,大笑著說:“好,我幹了,我幹了。”
他故意把“幹”字拉長了尾音,然後意有所指的看向周文新。
餘下的時間裏,呂哥時不時把離周文新遠的菜給她換過去,囑咐她多吃點。
她一次次避開呂哥的目光,隻淡淡地說:“謝謝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