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江虞, 但江虞隻看著莊珩。
是否要去聽雷山莊?
傅明磐微微皺眉,“莊公子,你的事, 難道還要莊珩替你做主?”
江虞垂眸, 似在回憶什麼, 些許漫不心道:“爹娘和我說過許多次, 遇到什麼事,都要問一問兄長,再做決定。”
傅明磐心中一動,江虞似乎是對莊珩言聽計從的, 這不意味著,莊珩說什麼他都可能答應嗎?眼神跟著有些變了。
“他算什麼兄長, 怕是恨不立刻與你斷絕關係。”傅蔚然看向莊珩,目光冰冷而審視,帶有殺意,想一掌結果了對方, 又輕聲對江虞道:“有聽雷山莊在, 你以後想做什麼都可以,何必去問莊珩?”
莊珩臉『色』鐵青, 卻無法反駁。
江虞搖了搖頭,向莊珩,再次詢問道:“兄長以為呢?”
莊珩心中愧疚,沒想到曆過之前那些, 江虞還依舊願意信任自己。
但在動,甚至是有些受寵若驚的同,又隱隱有種違和劃過莊珩心頭——
師父師娘死後,後事都是他在辦, 江虞幾乎沒『露』過麵,似乎也沒有一丁點悲痛難過……不,或許江虞隻是不願麵對現實,並選擇把所有痛苦都深藏在自己心底,不輕易顯現來。
這樣想著,自己說服了自己,莊珩曾對江虞產生過的那些厭惡和不耐,都悉數消失。
畢竟,眼前人已美不應為凡間所有,光是存在如同一場曠世的奇跡,誰又忍心再對其有半分苛責和多餘的要求呢?
莊珩武功絕不差,但也不能說好,至少現在的他,與傅明磐人帶來的那些隨從打起來,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而江虞不會武功,真容又已暴『露』在這麼多人麵前,憑莊珩自己,根本無法護住江虞。
可這樣讓江虞和傅明磐人離開,莊珩卻是心有不甘。師父師娘已離世,江虞又如此信任他,他也該好好照顧對方……他本可以一直看著眼前人,又怎麼願意把人拱手相讓。
莊珩的猶豫,傅明磐和傅蔚然當然看來,這兄弟人對視一眼,心中戾氣橫生,深覺莊珩留著是個麻煩,必須趁早殺了。
一旁,前還萬眾矚目的宣舒羽,此刻卻是無人在意。
他心中無比難堪,藏在袖子裏的雙手,指尖神質的顫抖著。
宣舒羽知道自己不好再繼續沉默,他盡力維持著清雅塵,淡然自若的表象,對江虞道:“逸,看來你兄長是難以下決定了,你自己又是如何想的呢?”
他麵上帶著淺,心中卻在安慰自己,江虞根本不會武功,隻需盡快設法殺了江虞……
院中不知何隻剩下他們幾人,其他那些江湖人都被兩位傅公子帶來的隨從們趕。
聽雷山莊在江湖上算是排進前十的大勢力,等閑人不敢輕易招惹。
沒有閑雜人等,傅蔚然直接手拉住江虞,將人輕輕帶到自己身前,目光癡『迷』道:“莊公子,你不會武,恐怕不知道,江湖人的手段到底能有多殘酷……你快會明白,隻有聽雷山莊才能護住你。”
江虞沒有立刻點頭,傅蔚然似乎想到什麼,隱有威脅之意道:“難道莊公子以為,憑莊珩的武功,可以護住你?還是說你要靠宣舒羽,可惜,他們加在一起,也打不過我……”
宣舒羽捏緊了手指,一股洶湧的怒火湧上心頭。
他早知道傅氏兄弟人是心『性』涼薄之輩,但也沒有想到,傅蔚然昨日還在向他獻殷勤,今天竟能因江虞而對他產生敵意。
傅蔚然本也想盡力表現自己,好能讓江虞對他產生多好,留下好的印象……但越是看著眼前人,越是心癢難耐,遂一狠心,直接攬過了江虞,想強行將其帶。
在此,一陣悠悠蕭聲響起。
宣舒羽心跳一滯。
蕭聲來突兀,且伴隨著一種磅礴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院。
在場諸人,不不聽。
這蕭聲仿佛具有魔力,能勾起每個人心中,當下強烈的情和欲求,並無法自控的陷入『迷』障,顯種種醜態來。
莊珩麵『露』恍惚的容,拉著什麼要往一處跑去。
傅明磐定在原地,麵上躊躇滿誌,眼中野心勃勃,對著身前空氣強硬地親了過去。
傅蔚然一手指向周圍,一手空攬著什麼,正意張狂的大,緊接著也有醜惡姿態顯現。
宣舒羽太清楚吹簫人是誰——正是洞虛城的少城主,霍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