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的道侶陸夜白也認識,就是開荒團裏的那個喜歡道歉的姑射小奶媽——落舞傾城。他十分懷疑自己就是促進他兩感情發展的那個大反派。
抱著微妙的心情,他在晚上點進了踏雪來的幫會頻道。裏頭熱熱鬧鬧的,大家起哄著讓幫主夫人上麥唱歌,落舞也不扭捏,自己跳上麥序就開唱。她的聲音很甜,挑的歌也是那種很適合這把嗓音的小清新情歌,引來一片叫好。
大家問她和幫主是怎麼認識的。
落舞:“打副本因為太菜被團長罵了,清風幫我說了幾句,當時就覺得你們幫主脾氣真好。”
陸夜白:……
好吧,這話乍一聽也沒什麼問題,對方更是沒指名道姓地說他。在這個大團圓氣氛下,陸夜白決定甘當那塊感情路上的墊腳石。
正這麼想著,q|q上又彈出了清風的私聊:“露白你別介意啊,小落這人就是有點傻乎乎的,她沒有說你脾氣不好的意思。”
看到這句話後,他心裏那點兒微妙的不爽也跟著煙消雲散。說來這也是件喜事,自己又何必成為煞風景的那個?於是陸夜白十分真情實感地回他:“哈哈沒事兒,祝你們99。”
踏雪來不缺會來事的幫眾們,yy上也有主持鎮場,見沒什麼人cue自己,陸夜白就把這吵吵鬧鬧的慶祝會當成了背景音樂。
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晚上9點半,周日那場pvp重要活動——資源爭奪戰也接近了尾聲,於是他向嶽明發去了誠摯的問候:“怎麼樣?你們幫主有翻身農奴把歌唱,反轉自己和那位長得好醜的玉竹的父子身份嗎?”
對麵秒回:“我去問問。”
???陸夜白:“你沒去參加資源戰啊?”
“嗯。”
他轉念一想,像這種大型團戰,拚的是指揮排兵布陣的能力,小卒們的個人技巧的確微乎其微。更何況嶽明這種脾氣不太好的刺頭,說不定去了還是影響團結的拖後腿份子。對方不去也是正常。
“我需要補補民俗概論,不然不知道怎麼記筆記。”
……合著原來是他多想了。就因為這個?這家夥前幾節課都在夢遊嗎?
陸夜白不解,“你不喜歡這門課為什麼要選?”
他回憶了下,大一和大二似乎也總能在自己的選修課上看到嶽明的身影,本以為對方在文科上是有屢敗屢戰的精神,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這種課好混學分。”
看著這條回複,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混學分?混把績點從滿五拖到四點幾的學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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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白最後也沒能理解嶽明的選課思路,但不管如何,周二晚上的選修課上,兩人頭一次成為了同桌。
燕城近十月的天仍有點熱,晚上甚至還有夏蟬依舊在聒噪地鳴叫。而b棟作為老舊教學樓,除了幾個大的階梯教室,其餘小教室都沒有安裝空調。吱呀響的風扇在頭頂轉著,刮出一陣微不足道的小風,底下的同學們卻依然熱出了一層薄汗。
其實陸夜白的手已經可以寫字了,但他仍像個監工似的百無聊賴支著下巴,坐在一旁觀察嶽明有沒有好好“勞動”。
這節課講的是苗民們的一些風俗,台上的老師講課不太理論,更偏向於故事型,說起來繪聲繪色,不知不覺就發散了出去。講到一半才會突兀地穿插幾個考點。現在在講湘西一帶苗族地區結婚時有種“半路抓親”的玩法。
說到幾個送親的姑娘將新娘團團圍在中間,而迎親小夥子們需要從人群中將新娘“抓走”,嶽明跟著他的描述在一邊空白頁上畫出了一副火柴人草圖,畫風十分有抽象派大家的風範,簡約肆意。
其實他是被陸夜白看得有些躁動了……一邊十分在意對方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一邊還要靜下心來認真聽課,從大段大段的故事會裏捕捉考點記下。嶽明畫完那張圖後忍不住轉頭,卻發現陸夜白這時沒在看他,而是正趴在桌子上玩剛摘下的那隻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