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源他們一般周末都會睡到八點半,今天竟是都難得起了個大早,似乎是預見到了陸夜白會給他們帶早飯,於是嗷嗷待哺地等著投喂。
陸夜白被三道他自覺如同餓狼似的視線掃過,出於本能地選擇了靜止在原地。身後的嶽明見他杵在門口,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你!你你你……”
聽了這道聲音,趙小源仿佛個熄火的機器人突然間被按亮了開關,哐地一聲從椅子上蹦起來,指著嶽明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汪浩天及時救場,他先是看向了陸夜白貼著膏藥的手腕,皺眉道:“你真的去醫院了?手是怎麼回事?”
陸夜白歎了口氣,這是今天第二次他麵對這個問題了。但汪浩天是他的室友,對他的行動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糊弄秦瑰寧那套對於這位小夥伴來說可是一點兒用也沒有。
就在他飛速思考扯個什麼謊時,嶽明坦然承認道:“是我弄傷的。”
汪浩天看了嶽明一眼,又轉向陸夜白:“怎麼回事?”
陸夜白從這句重複了一次的話裏聽出了一絲火藥味,立刻抬腳走進寢室,示意嶽明將幾碗皮蛋瘦肉粥分給他們。
“嗐,就是不小心,要說這事也是怪我手賤,你就別問了,怪丟人的……”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汪浩天聽了這話,猶豫地接過嶽明遞來的那碗粥,果然就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他將粥放到桌麵,對著嶽明換了個話題:“你就是遊戲裏的月明,為什麼之前沒告訴我們?怎麼?還玩隱藏身份這一套呢?”
“嗬。”嶽明聽了這刺耳的話,出於本能地冷笑了一聲,想要反唇相譏,但是餘光瞥到一旁欲言又止的陸夜白,這才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早已在唇舌間蓄勢待發的反擊之語突然就啞火了,他張了張嘴,複又閉上,再開口是就事論事的平和語調:“我們遊戲裏並不熟吧?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湊近乎。”
“和我們不熟,和阿白也不熟嗎?為什麼連他也不告訴呢?”汪浩天並沒有被他的避重就輕糊弄過去,他一開始就覺得遊戲裏的月明接近陸夜白接近地莫名其妙,現在得知這位莫名其妙的人竟然就隱藏在他們身邊,更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
這話還真把嶽明給問住了,他不可能像對陸夜白那樣,對不熟悉的人坦率承認自己的畏首畏尾。
“老汪,你幹什麼呀?怎麼像見了仇人似的?說不說都是嶽明自己的事。”陸夜白適時替他解了圍。
汪浩天無語地看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兄弟,轉身默默喝起了白粥。
陸夜白:……
如果沒看錯的話,剛才老汪好像是對他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真的就是月明啊……我是說那個月明,月是故鄉明。”
“是。”
其實這也不難猜,他們之前都沒想過嶽明這種學霸有打遊戲的興趣愛好,隻當這個id不過是巧合,唯一起了疑心的陸夜白還被他三言兩語帶跑了偏。方才清風打電話給趙小源,告訴了他們月明和陸夜白共享同一隻麥克風這件事,再加上近期他們兩關係噌噌噌的升溫。三個巧合加在一起,那這三個多半都不是巧合。
比起老汪的憂心忡忡,趙小源和佟步更多的則是好奇。
佟步問道:“打遊戲真的不會影響學習嗎?”
“當然是看你花多少時間打了。”嶽明難得有耐心解釋這種白癡問題。
他倚在陸夜白的桌邊,將粥碗往前推了推,“趁熱喝。”
陸夜白將自己的椅子讓給了他,搬了個塑料圓凳過來坐在旁邊,又伸手將桌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嘩啦啦往裏一推,給兩隻熱乎的粥碗騰出地方,“你不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