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梅管家和對方的媒人在唧咕地交談著。從她們的口中得知,坐在米落柔對麵的女孩也是一個高中生,在全國最大的女子貴族學校就讀。這個女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用手帕不停地擦拭著玻璃杯,然後又盯向米落柔這邊的某個點,有點焦灼不安的樣子。她長得倒算溫雅大方。如果就這樣故意用欺負她,好讓她知難而退似乎有點於心不忍。米落柔看了看坐在那邊桌子的單子輝。他在向自己打眼色做手勢。快點動手呀!好吧,隻能狠下心來,就能破壞這次相親了。“香韻靜小姐,我們兩個出去走走吧。”“嗯。”兩個人離開大廳,步入幽雅的園林小徑,慢慢地走。有點微醉的和風從上空掠過,明澈清亮的小池塘裏有歡快遊泳的錦魚,一隻蜻蜓停留在樹叢的葉子上。這麼美好的景色裏,待會將要發生殘忍的事情了。“香韻靜小姐,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和我交往,恐怕也隻能做第三者喔。”按照寫好的台詞,米落柔這麼說了。香韻靜小姐想了想,修長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而輕輕地抖動幾下。“沒關係。我不介意做第三者。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比那個女孩更適合你的。”啊……“可……可是,我有很多缺點呀。
我是個花心少爺,又自私,喜歡欺負弱小的同學……弄不好以後會打你喔!(揮舞拳頭)”“嗯……誰沒有缺點呢?慢慢改過來就好了。”沒辦法了。幸好米落柔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老實告訴你吧。我討厭你!你樣貌巨醜,長得又矮又沒身材,穿的衣服老土得不行,聽人說,你還……還是個同性戀!”她的話起作用了,香韻靜小姐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嗚!嗚!我不是這樣的人。”“不!你就是這樣的女生!”“嗚~嗚~”香韻靜小姐既不作爭辯,也沒有氣憤地甩手而去,隻是顧著哭,眼睛都哭紅了。這時米落柔感到有點內疚,心想:這女生比意料中還愛哭呢。還是先向她道歉吧。這樣一直哭下去也不是辦法。酒店裏的部分客人,因為這長時間的哭泣聲,都好奇地探頭望了過來。這更令米落柔心裏落滿了罪惡感。“好了,好了。先別哭,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米落柔把口袋裏的手帕掏出來,遞給她。她並沒有接,隻是看著手帕上的那點幹汙跡,浮現出厭惡的表情。“這手帕……多長時間沒洗了?”“啊……嗯呃……前天才洗過吧。”“哇!已經兩天沒洗了。好髒!還有……”她忽然伸出手,指了指米落柔西裝的右肩膀位置,“這裏有點灰。”原來她剛才就是盯著米落柔的這個地方。
這是今天早上出門時不小心粘上的類似落葉的黑色粉末,米落柔一直沒有注意到。她直接用手把它拍掉。香韻靜小姐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怎麼用手去摸髒東西呀……藍晴海,沒想到你是這麼不愛幹淨的男生。你一點也配不上我。我回去了!”什麼呀。原來這位小姐有嚴重的潔癖。藍世倫的爸爸她的二叔真的是超級恐怖。當他聽說相冊裏的一半女孩已經拒絕和藍家這門親事時,臉色陰沉陰沉的,不說話,眯起眼睛。怎麼說呢,就像一頭埋伏在樹林的野獸,隨時會跳出來咬人。她的腳在哆嗦地發抖。好可怕的二叔。這天晚上,雖然二叔一句訓示也沒有,但米落柔知道,如果不和相冊中的其中一位小姐訂下婚約,恐怕自己是脫不了身的。因為藍晴海的爸爸留下了那條「必須在十八歲時結婚」的遺願。睡在棺材裏的那位大叔肯定是瘋了。雖然對先人不敬,但米落柔還是免不了滿腹牢騷。洗完澡後,她吹了頭發,到冰箱倒了一杯牛奶,藍世倫便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走了進來。“哈哈。聽說今天的相親又吹了。”米落柔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又沒得到她的允許便擅自走了進來。他卻無所謂地坐到她的床上,又笑了。這次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