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隧道附近,三人都有些沉默,被他們所懷疑的小路主要有三條,三人相互討論了下,覺得分開依然還是有些危險,便決定三人一起一條一條的走過去。
終於在最後一條路上,有了一些收獲。而時間也來到了晚上,昏暗的時刻。夜幕中響徹著飛禽的鳴叫,葉影斑駁下,周圍三人臉上的神情也難以看清。但可以從旁邊人的喘息中,感覺到三人都有些累了。畢竟他們為了速度,並不是以一種普通人的速度進行查看的,而在這樣的速度,以他們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一條路程上,他們找到了樹木枝葉被車軋的痕跡。
那些樹木倒塌在一旁,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的葉片被碾的不成樣子,積出一片混著枯葉的黃泥。黃泥上縱橫交錯著各種折疊的痕跡,雖然這片地方有被粗略清理過,但清的不算幹淨,可以看出走的匆匆忙忙。泥土裏還有少許金屬的碎屑。
江曲陵從這裏的痕跡可以判斷的出,江樂天的suv,大概率是在這裏被清理了,分解成了一塊塊金屬和部件,然後被一輛大卡車拖走。
“我們來晚了,這裏的車已經被清理了,我想他們應該是將江樂天的車分解,然後裝載於垃圾車或者大卡車上回到高速路上帶走。”江曲陵說。
“但我們也看過那些視頻,高速路上最多的就是運送貨物的大卡了,即使不用大卡,用麵包車,多運送幾次,也完全沒問題,我們又怎麼從這麼多的卡車分辨出帶走suv以及江樂天的卡車呢?”江昭鈺憂慮地問。
“不可能是麵包車,麵包車來往多次的話,目標太明顯,容易被發現,再加上從這裏清理出的麵積來看,必然是大卡車,其中垃圾處理類的車輛可能性是最大的,其次是裝載了各種大型物品的車輛。”江曲陵回答。
其實他更多是在想其他問題,江樂天是直接被弄昏帶走的嗎?他還在不在車上。
“那我們是先從各地的垃圾站入手,如果要處理車輛的部件,必然要從垃圾站那裏出手,這裏的垃圾站絕不會太多。”江曲陵略微眯著眼,尾巴終於要抓到一點,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被牽著走,沒有多少線索,但現在終於還是有一點線索浮出水麵了。
不過這時,江曲陵突然想起前幾天,他們進村時遇到的那個打牌的男人,這就好像靈光一閃,突然得在腦海中冒出,無法讓他忽視。
會是這麼巧嗎?會是那個人嗎?江曲陵猶豫了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再往那個小村子走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什麼?
“你是在想前幾天,那個小村子裏的男人,”同樣江昭鈺也在此時想到了,畢竟和垃圾以及金屬有關,他們這麼多天,就遇到這麼一人,沒想到是不可能的。
江曲陵點點頭,決定還是和他們走一趟村落。
“天這麼黑了,現在沒人吧?去了也抓不到那男人的。”江慎思看了天上昏暗的天,覺得以小村子的時間觀,現在估計人人都睡了,那個男人十有八九不在。
“但我覺得,那個小村子可能另有古怪,晚上反而這些古怪會浮出水麵,現在正是時候。”
江曲陵都這麼說了,江慎思也隻能跟著答應,三人就再一次順著路,往那個出現男人的村莊而去。
……
每一次的沉眠,每一次的昏迷,在沒有了夢之後,是否就是死亡呢?
那毫無知覺的黑暗,與人的死亡區別又在哪裏?
解琉霜從黑暗中醒來時,突兀地想到了這些莫名的事,人沉眠之後的清醒是否就跨越了一次生死的交界。
模糊的情景開始清明,世界的色澤仿佛褪去,任何事物都變的無趣,人的意義也漸漸消失。而在這樣無趣的世界裏,就隻有她的母親有著讓人心動的色澤。仿佛那就是她生存在世界上唯一的意義。
為了她,她願意付出一切,無論生還是死。隻要是她所擁有的,隻要是她能付出的,她都願意。
那就是她存在於世界上的理由,願意犧牲一切的理由。至於她的過去,她的未來,一切都沒有意義。
“霜霜,你終於醒了,要喝水嗎?”解芝芸躺在她的身邊,當感覺到解琉霜的清醒後,麵露驚喜,她心疼地摸著解琉霜的臉。
“嗯,”解琉霜低頭輕聲答應,那初醒時的波動也如微光般消失了,隻剩下一片淡漠。
解芝芸從壺中倒出一杯水,那水還是涼的,解琉霜接過,入口時的清涼也隨著胸口落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