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鍾情(修)(1 / 2)

薄霧晨光時分,鍾情拉開遮光落地窗簾,回撥了一個未接來電。她把電話貼放耳邊,望向窗外。對麵院落的柵欄門開了,英俊的海歸甜品師牽狗出門,著裝休閑,跑步遠去。

電話終於被接通。

程語劈頭問:“你男朋友名字是不是叫房澤銘?”

鍾情單手解睡衣紐扣,轉身朝衣櫃那去:“怎麼了?”

過了一夜,程語的憤慨不像昨晚控製不住,這會兒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吞吞吐吐地問:“他怎麼好像比照片上瘦了點?”

半年前,鍾情曾把追了自己兩年、剛交往兩天的男朋友照片發給程語看過,那時是倒春寒,比如今剛入秋要穿得多,顯胖情理之中。

鍾情脫掉睡衣,細白指尖滑過鎖骨附近,曲指勾起滑落左肩頭的黑色細吊帶,問:“你看見他了?”

程語:“……嗯。”

“好,”鍾情扯了下唇,“微信給我看看。”

程語,鍾情的高中同學,婚姻不幸,不久前剛離。經鍾情介紹,目前在v市沿海的一座小島上做度假酒店餐廳迎賓員。

高中時兩人同桌,關係不錯,過往僅在社交軟件上聯係。由於她男朋友身處v市工作,所以近半年交集漸漸頻繁起來。

印象裏程語性格溫順,被出軌老公冷暴力不敢有怨言。最後在鍾情的勸導下和對方離了婚。

一個每天在島上生活的朋友告訴你看到了那個三天前說要去c市出差一個禮拜的男朋友,顯而易見,男朋友對她說謊了。

洗漱完鍾情化了淡妝,玄關換鞋時包裏的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

朝霞晚起,陽光籠罩著院中凋零花卉,牆邊景枝錯亂潦草,無不在提醒著主人該修剪了。

鍾情坐進車裏,撩了一把黑長直頭發,取出手機。

房澤銘是她大學校友,目前在玩具企業做策劃師,雖然是個月薪剛過兩萬的社畜,不過人很上進,長相陽光帥氣,待人禮貌真誠,同窗時期大家對他的評價普遍不錯。

兩年前和鍾情在v市偶遇,房澤銘對她展開異地追求,鍥而不舍。終在半年前的月黑風高夜,喝醉的鍾情酒精上頭,電話裏答應了他。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會渣的男人都有一張欺騙人的外表。

故而在看到程語發來兩人摟腰親嘴的照片時,她心裏竟出奇地毫無半分波瀾,仿佛他這種男人出軌真是太正常了。甚至慶幸當初給幾個朋友看他的照片時,沒有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畢竟她是坦誠且要麵子的女人,絕不會承認交往的男朋友是自己酒後失言造成的烏龍一場。

不過被戴了綠帽子,屬實讓她不太理解。

程語:【你要錢有錢,要事業有事業,身材樣貌哪點不好?他腦子被村頭的糞糊住了?】

不怪程語這麼說,畢竟鍾情生了副好皮囊,身材火辣,容色姝麗,眸光似水含春,觀察人的時候像極了精於算計的勾人小狐狸。

程語:【我請前台查了,昨晚這對狗男女剛住進來,登記的名字還是女方,叫什麼梅書潔??】

鍾情:【罵渣男就可以了,她未必知道我。】

說完不再管手機,倒車出庫,隱隱覺得“梅書潔”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這裏地處p市新主城區,住房風格都是連排雙拚的別墅,她家車庫正朝對門鄰居的車庫。

鍾情對門住著的甜品師還開了家私人甜品店,三年前,她和那位幾乎前後腳住過來。

盡管是對門鄰居,交流卻少得可憐,總體來說不超過十句話,每句話不超過五個字。

大概是“你好”“早上好”“晚上好”“嗨”“真巧”。

鍾情把車調了頭,瞥見後視鏡裏等倒車的一人一狗,許是因為大清早被綠,看什麼都不爽,心裏沒來由地有些煩躁,摁了一下喇叭。

“汪!汪!”

他的狗衝車屁股吠了兩聲。

雖然品種是金毛,但它向來斯文有禮。可是每次未經允許,它都會朝對門這個不太熟悉的女人凶巴巴地扯嗓子,並且屢訓不改。

曲易時隨了它,牽狗回家。

車窗緩緩降下,女人質感冷淡的話音響起:“曲先生。”

曲易時停下來,金毛也停下來,一人一狗疑惑地朝她望去。

鍾情:“我駕照拿四年了,不用每次都避得那麼明顯。”

曲易時一愣,明白她什麼意思後忽而笑了一下。

他個子很高,少說一米八五,白裏透紅的膚色,幹練簡潔的寸頭。單眼皮,眼睛大而有神,眼珠迎著朝陽變成茶色,透著點點神秘。鼻梁高挺,嘴唇薄厚相宜。表情靜止的時候氣場很強,看上去不容易搭訕,笑起來帶著兩分壞,是那種人群裏能一眼鎖定的不折不扣的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