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留不答。
畫眉接著安清明的話茬問:“大夫人,哦不,溪姑娘不是早該在十日之前就回南水去了麼?”
溪留還是不答。
櫻兒以為溪留是因為說不了話不方便回答,便代她開口道:溪姑娘如今在我們國師府上做客,到了日子自然就回南水去了,適才不知道貴人乃溪姑娘朋友,多有得罪,還請兩位見諒。”
安清明聽此,並不接櫻兒的話茬,隻繼續對著溪留道:“十日前,你不是說你即刻回南水去麼?怎的十日過去了,還逗留在京城呢,家中的生意不做了?”
溪留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
安清明於是繼續道:“怎麼,和離了,便一句話也說不了了麼?”
站在一旁的櫻兒受到了忽視,十分不悅,見安清明等人一直在逼問溪留,又無意中得知眼前之人,當朝三皇子,竟是溪留前夫,更是不悅了。她心裏想著,皇宮哪裏比得上她們國師府,於是她帶著不耐回道:“溪姑娘前些日子生了病,傷到了嗓子,如今沒辦法說話,有什麼問題等她嗓子好了再說吧”說著,她拉著溪留越過安清明等人,徑直朝樓上走去。
銀樓仕女聽三人是國師府裏的人,也不敢再阻攔。一直以來,國師府是十分低調的,此前,從未有什麼與國師府相關的人來到他們銀樓挑選東西,因而,她剛剛沒法辨別出這一群人竟然是國師府裏的人,瞧著三人中一人帶著一個深深的鬥笠,還身著玄衣,她還以為,這一群人是遠來的江湖人呢。
溪留隨著櫻兒爬上二樓,身後跟著冥。安清明也帶著一群人跟在後麵,他不依不撓,問:“嗓子壞了,我才不信,究竟是什麼樣的病可以把人的嗓子給弄壞?”
當然,沒有人理會安清明。
安清明繼續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也是幾年的夫妻了,如今雖然和離了,但此前的恩情還是在的,不過就是同我說幾句話而已,有何不可?”
溪留實在受不了安清明喋喋不休,朝冥伸了手。
冥收到指示,從懷裏抽出筆墨來。
溪留這才寫下:“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們算不得夫妻,更是沒有恩情,不必糾纏於幾句可有可無的話。”寫完,她將紙張遞給安清明,之後無心在此再挑選物品,帶著人離開了。
安清明愣愣接過紙張,適才見溪留真的是接過紙張寫字時,他就已經愣住了,他沒想到溪留真的是嗓子壞掉了,真的不能說話了。直到溪留帶著人已經離開,他還是一動不動愣在原地。到人徹底走遠了,畫眉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憤怒地自言自語道:“好好的人兒,明明以前那張嘴伶俐得讓人生厭,怎麼去國師府住了幾日,就不能說話了,這國師府究竟是人住的地方還是鬼住的地方。”
一旁的畫眉畫眉聽此,連忙勸到:“安郎,莫要生氣,正好你不是也討厭那溪留麼?正好國師府幫你教訓教訓她,有什麼不好,妾身以前瞧著,她也囂張得很,如今得罪了國師大人,看她還怎麼囂張……”
安清明轉頭冷冷看了一眼畫眉,沒有說話,也徑直帶人離開了銀樓。丟下畫眉一個人,手裏還拿著之前挑選的幾條首飾,隻得塞回仕女手裏,跑著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