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作話開頭,必是重大消息——
真的十分抱歉,也真的是十分突然(大家看到這裏的時候應該也就發現了),這篇文在11章入v了。
我在自薦申v時點錯章了啊啊啊,當時睜不開眼了手滑點錯了(以頭搶地),因為回看的時候也看不到自己到底選了哪一章,結果編編給我過了我才發現orz!
所以這兩天一直在趕劇情,現在趕完幹脆一起發上來了。沒有來得及提前通知大家真的對不起。
(反省了幾次入v經曆,我好像都是在入v前一章才確定自己要入v了,真的十分魔幻,這就是沒有存稿的作者的下場麼)
ps:新劇情也是全程魔幻。我宣布這就是一篇魔幻小說。
那是看到就能讓人心曠神怡的火熱的紅色。
醇香的油脂在熱辣的紅湯內沸騰,咕嚕嚕的聲音仿佛是響在耳膜內側,活躍了掌管嗅覺和味覺的中樞係統,明明還未嚐試、未曾嚐試,口腔便已經分泌出了迫不及待的涎液。
這絕對不是什麼柔和的食用體驗,這不是工序繁瑣進餐流程更繁瑣地吊著胃口到最後才能淺嚐一口的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珍饈”。
這是“美食的暴力”,是“暴力的美食”,是花椒香料對鼻子的衝擊,是滾燙香氣包裹頭發與衣衫將你身上打下烙印的占有,是從視覺嗅覺味覺都能擊碎寒冷的最直觀的美味,最美味的“暴力”。
纖細長筷撈起肉片,裹著雪花衣的漂亮肉卷進那沸騰紅海一遭,不過數十秒,就已經燙出一身香褐色健康身軀,裹上紅油,越顯誘人,躺在白瓷上,玷汙了你的碗還不夠,還要讓那雙冰冷緊抿的唇因他開合喘息。
泛星被燙到了,又或許是辣到了,她嘶哈地喘了一口氣,還是眯著眼把那塊肉咽下了肚。
盛承燁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暗藏笑意:“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的確沒人和泛星搶,因為彭文樂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彭文樂好似變成了資深的火鍋小弟,牛肉卷羊肉卷蔬菜蝦滑魚丸撒尿牛肉丸……他好像一眼就知道它們該什麼時候下鍋,又該什麼時候撈起來才是最佳的享用狀態,往往泛星剛吃完一碗,那廂彭文樂就已經遞來了剛剛撈出的續碗,保證泛星每時每刻都有東西吃。
太舔……不是,太貼心了。
有平日裏就看不慣彭文樂那副模樣的人借機嘲笑:“彭文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服務員呢。”
彭文樂不以為恥,反倒為榮:“我可比那些服務員貼心多了!你說是吧,星哥~”
泛星又被燙到了,她嘴裏還塞著一個魚丸,慢慢地吸著氣,就這麼臉頰鼓鼓地盯著彭文樂。她根本沒來得及說話,但看到她這副模樣的彭文樂就像得了小費的服務員一樣愈加精神抖擻:“星哥,你多吃點。”
彭文樂麵前的食材被他下完了,他竟然膽大包天地把盛承燁麵前的食材順了過來繼續下。盛承燁看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宛如一家三口出來搓火鍋,倒是看得在場其他人一時都不太適應。
這不怪他們,畢竟三天前,他們還是一起組團要去找泛星的茬,但現在他們卻親親蜜蜜地聚在一起吃火鍋,前幾日找茬的主謀(彭文樂)和帶頭人(盛承燁)還一左一右和護法似的圍著那個他們曾經共同的“敵人”,腦筋直的年輕人們都沒太反應得過來。
火鍋很好吃,世界太魔幻。一時之間他們筷子都動得慢了。
直到輕微的餐叉碰到瓷碗的聲音響起,他們才又偷偷地看向那個藍眼睛的少女。
在他們中,她的確太“格格不入”了,不管是她自己,她的那雙藍眼睛,還是被彭文樂貼心地叫服務員上來換上的餐叉——
吃火鍋用餐叉的簡直是異端好不好!
可惜盛承燁和彭文樂都並沒有對此表達什麼意見。
“又燙到了?”盛承燁側臉看泛星沒什麼破功的表情。
“星哥,你吃膩了?我給你叫杯冰水。”這邊則是彭文樂。
但泛星,隻是咬到了一顆圓圓的小花椒——彭文樂高頻率“上供”,行動間難免有所疏漏,放了一顆漏網之椒進來。
泛星被那難言的直衝頭皮的麻震懾到了,這才停下餐叉,試圖平複那股衝動。
她的視線從碗裏移到某處虛空——也就是她對麵的大男孩們身上,發呆。
好似被她這樣的眼睛喚醒了初見麵時親眼目睹她把人打進醫院的一幕,不少人都下意識地別開視線不看她的眼睛。
可那雙眼睛實在是太藍了,就算不去看她,腦子裏也留下了那抹藍色的烙印。
泛星眼裏的這抹藍色,何嚐不是另一種“暴力”?
“星哥總算肯和我們聊天了?啊——我也能叫你星哥嗎?”有躲避者,自然也有迎難而上者,剛才嗆彭文樂是個“火鍋小弟”的少年笑著對泛星隔空舉了舉杯,“我還以為你隻打算和盛哥和彭文樂耍呢。”
他笑著,好像是覺得叫一個女孩子“哥”的稱呼,實在是太像過家家了,不愧是彭文樂那智障喜歡的拉關係遊戲。
泛星還在回味那顆花椒帶來的衝擊,彭文樂已經寒著臉嗆回去了:“廖鳴金,你別他媽沒事找事。”
彭文樂甚至特地切換成了中文。
雖然已經沒再特意指出了,但盛承燁和彭文樂與泛星進行的較長的對話,都是用俄語進行的,就連自覺為泛星準備好的餐叉也表明著他們一直在為泛星的“外|國|人”身份著想。
廖鳴金被說成是“沒事找事”,倒是決定把“沒事找事”堅持到底了——
本來,他和彭文樂就很不對付,如果說以前的彭文樂是盛承燁身邊的“小弟一號”,那廖鳴金就是力爭小弟一號的“小弟二號”,隻是他不像彭文樂那樣還會偶爾住在大院裏頭,很早的時候就跟著父親一起搬出去了,學校倒是還都在一處,因此也沒生疏。
——廖鳴金笑眯眯地用俄語問泛星:“怎麼,星哥隻許彭文樂叫你星哥嗎?這便是生分了,寒了那麼一大幫子兄弟的心呢。盛哥叫我們過來,也不是隻希望我們看你們相親相愛一家人吧?”
後半句話就是用中文說的了。
被拉下水的盛承燁挑眉看廖鳴金一眼:他平日不是這麼咄咄逼人的人才對啊。
現在還故意挑撥起其他人與泛星之間的隔閡?
盛承燁的目光深邃了些,但還沒等他回答,他身邊的泛星總算從花椒的後勁中緩過來了。
廖鳴金發現,自己被那雙極致的藍捕捉到了,他臉上挑事的笑意一僵,有些懷疑泛星是被他惹毛了,打算上來揍他了——那晚那個慘叫倒地男人的淒慘模樣還曆曆在目。
泛星注視著廖鳴金,微張被火鍋染上了一些豔麗的嘴唇:“你的俄語,我沒聽懂,用中文吧。”
這是中文,語速很慢,口音生硬,但表意很清晰的中文。
彭文樂當場就不給麵子地笑了出來。
廖鳴金捏緊了手裏的筷子,笑臉微微扭曲:“或許我們可以用英語交流?”
泛星:“我英語不好。”她的外語課的確沒有選修英語。
廖鳴金無話可說,但這不妨礙他對泛星的反感更加茁壯——
一個小三的孩子擺什麼譜。
中文裏滿滿的大毛子口音,有什麼臉吐槽別人俄語不好,真當每個人從小都學過俄語嗎?屬實太自信了哈,現在英才教育教的都是英語法語好不好。
一頓火鍋吃得有人滿足,有人心懷鬼胎。
這是一大幫子“兄弟”,可就算是真的“兄弟”,又哪有完全鐵板一塊的呢?
總有親近彭文樂那邊的,也有和廖鳴金一樣覺得這個泛星小毛子太狂了的。盛承燁的態度改得太快,剩下的那幫子大院兄弟們卻沒能和彭文樂一樣即時改變他們對泛星的態度。
盛承燁應該也是發現了這點,覺得不好就這麼散掉,得再找個地方大家一起溝通一下,於是便提出去唱歌。
年輕人聚會吧,不外乎那麼幾個地方。
盛承燁本來以為泛星是不會去的——他也隻是想找個時機調解一下彭文樂和廖鳴金的矛盾,他們打不打起來盛承燁不管,但是他們打起來鬧得泛星無法好好融入他的圈子,就和盛承燁有關了。
但沒想到泛星盯著昏沉的夜色,沒過一會兒就同意了去ktv的邀請。
彭文樂很開心,盛承燁有些驚訝:“你還喜歡唱歌?”
泛星微微搖搖頭:“天色太晚,該回家了。”
盛承燁咀嚼了一番這話裏的含義,眉眼就飛上笑意,他想去勾泛星的肩膀,被她擋住了,想摸泛星的頭發,也被她抓住了手,可盛承燁亮晶晶的目光是泛星沒法遮住的。
盛承燁的笑容很燦爛:“原來你擔心我啊。”
他都沒把彭文樂算進來。
盛承燁真的很開心,並沒有“居然被女生關心,她是不是在小看我”的青春期特有自大症,隻因為發現泛星居然是掛心自己的,他從昨日開始就一直糾結的某些不安念頭好似在瞬間就消散了。
小毛子到底是個人,不是塊冰。是塊冰,青少年那火熱的胸膛和更加火熱的心都能給她捂化了。
“放心,這裏治安很好的。”盛承燁樂滋滋地和泛星保證,既然泛星願意和他們一起去ktv,那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