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迢迢小雞啄米一樣的點著頭。
另一邊,奔波了一天連雜貨鋪都沒有開門的杜父找了關係去打聽關於那個梅家戲班子的事,其實這也很好打聽,大人們口耳相傳的都知道梅家戲班子在尋找一個丟失的女童,這才從江南往北上一路唱戲到了柳城來唱大戲,可那女童特征卻不明顯,梅家班就是在地毯式的搜尋,甚至於為了這事,求到了柳城當地的衙門上。
杜父將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收集了一下,與他媳婦袁氏來個會合。他有他的路子,袁氏自然也有她自己的路子,甚至還有些廣。
直到殘陽掛在天末尾,杜父與袁氏這才風塵仆仆的回來。
晚上,一家人再次聚在一起,杜父先開口道:“我看那梅家班自從來到柳城之後都是在為宋迢迢奔波找人,衙門那邊似乎都有些關係。”
袁氏輕拍了杜父胳膊一下,對著宋迢迢和善道:“是在找,迢迢有這樣的親人很不錯,我覺的你親娘也很愛你,但是這裏麵有些複雜,袁姨知道的也不多,迢迢既然失憶了,自然丟掉的是不愉快的,母女情分還是可以在培養。”
宋迢迢不明所以的看著袁姨,袁氏安撫的看了她一眼,總結道:“整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袁氏自己當然是有所隱瞞,包括宋家之類的,這三年,她早已將迢迢看作自己的女兒,若是迢迢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官家的庶女,父親還是個罪犯,被自己親姐妹推入江中,該有多心寒啊。
袁氏這一天搞清楚的不僅是梅家,更還是宋家,梅家既然有男人在外找人,自然有婦孺在內尋人,仆婦之類的精通主人家的事卻嘴不嚴的也還是有的,問出來並不難,為了真實性,她還問了好幾個人。
杜父走的是關係路子,而袁氏則走的是銀子路線。
袁氏最終決定道:“明天我帶著迢迢去見見梅家,也許會見到迢迢她親娘。”
汗水浸濕了宋迢迢握著的手,她沒有異議的點頭,其他人也同意了,畢竟這梅家似乎不是什麼豺狼虎豹之類的。
夜晚,宋迢迢以為她會失眠,但顯然,她多慮了,才十歲的她睡眠極穩,還未多想便陷入了睡眠中。
翌日,天蒙蒙亮時,杜家便動了起來,畢竟對於整個杜家來說今天很重要。
宋迢迢仔細的檢查自己的穿著有沒有不妥,待打理好了這才出去找袁姨。
袁姨簡單做了點吃食,將早飯對付了過去,而後她又想了想今天這種場合似乎不適宜帶著杜虞騁去,畢竟再怎麼混,能擔事,他也還是個孩子,連說親的年齡都還未到。
袁氏越想越是如此,於是果斷決定宣布道:“今天虞騁就先不要去了。”
“為什麼?宋迢迢的大事我怎麼能不到場,畢竟是她哥哥。”杜虞騁抗議道,並給出了合理理由。
袁氏對待她兒子向來糙的很,聞言也就簡單解釋了幾句。
杜虞騁麵色不善的勉強接受,他似乎心裏也隱隱覺得自己不該到場,這不就是看了宋迢迢的囧事嗎?誰會知道宋迢迢會出多少狀況呢?但雖然這樣強行想著,杜虞騁心裏仍然有些不舒服。
袁氏與杜父帶著宋迢迢去找梅家班子,其實他們先前已經遞過口信了,隻不過含糊不清的說有消息,究竟是什麼也沒說明白。
到了之後,袁氏向那看門的小廝表明來意,那小廝看了一眼被袁氏牽著的宋迢迢,便跑著向裏麵通報去了,主家的事這小廝還是知道的。
袁氏杜父與宋迢迢被另一個小廝請進門內,上了茶水,問過好,這才恭敬告退立在會客廳外。
宋迢迢他們等了不一會兒,便聽聲音來了一個人,那人掀簾子而來,看著極高,身材高挑卻不粗壯,宋迢迢仰頭看去,隻見那帥大叔蓄著一把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