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秋風拂過,落葉打著卷灑落在地上,厚厚一層,遮住了原本的路麵。
幾年無人打理,野草灌木頑強地頂開路麵,給空寂的城市,增添一抹來自生命的綠色。
但卻顯得更加荒涼、破敗。
首都星最高的大廈樓頂,十五個人圍繞著一台機器,做著最後的調試。
“我再最後提醒你們一遍,這台所謂的時光機,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白白送死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戴著眼鏡的男人推了推眼鏡,麵無表情地環顧了一圈。
頓了頓,他不帶絲毫感情地陳述:“我是發明者,但我不建議任何人用它。”
“總要有點希望。”
發絲淩亂、胡子拉碴、穿著軍裝的男人丟掉手上的煙蒂,目光中滿是沉痛與哀傷。
他指了指身後的人們:“整個星係還活著的人,怕是隻剩下我們幾個,而且我們也都中了病毒,哪天撐不住集體自殺也不奇怪。”
在他身後站著的人,麵容都十分滄桑,眼神中都帶著深深的絕望。
“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死得有意義,也算是我最後的貢獻。”
一個有著暗紅色短發的男人,雙手死死地握著天台的圍欄,表情中帶著詭異的渴望。
那是中了病毒,失去對生命和其他一切的欲望,隻想赴死,但卻靠著理智痛苦掙紮的眼神。
“那麼最後重複一遍,如果有人成功將意識投影回過去,首要目標是阻止童夢研製病毒。”
“根據我們拿到的手稿,童夢是xx病患者,因為被數次阻止死亡,才研製出病毒,企圖毀滅世界。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他研製病毒,或者說,盡量說服別人,放任他的死亡。”
“如果無法成功,那麼就帶著所有願意的人,離開這個星係。”
“到病毒無法被釋放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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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昏迷中醒來,蘇沫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慘慘的天花板。
她懵了一會兒。
她還活著?她不是貪小便宜,選了個豪華版偏遠星係七日遊,企圖用最少的錢,享受最奢華的待遇,然後就被星盜綁架了嗎?
緊接著禍不單行,他們船還碰上了星盜黑吃黑現場版,全體被牽連到要涼了嗎?
那她現在,是在星盜a的手上,還是在企圖黑吃黑的星盜b手上,又或者套娃黑吃黑的星盜c手上?
假設了一會兒,但哪個可能性都無限淒慘,蘇沫雲眼睛都不敢亂瞟地感受了一下。
她沒被綁著。
那麼,這種情況代表了什麼?活命的可能性大不大啊?如果要贖金的話……她可以跟親哥借,她哥有錢!
躺了很久,身上有些酸痛,蘇沫雲動了動肩膀,打算好好觀察一下她所在的地方。
就是這麼一轉頭,她看到自己身邊躺了個男人!
男的!
蘇沫雲“騰”一下就坐起來了,驚疑不定地看著旁邊。
為什麼她身邊會有個男人?這些星盜綁架就算了,黑吃黑就算了,難道還要覬覦人質的美色嗎?
快感受一下,身體有沒有奇怪的酸痛,她是不是被迫貢獻了美色啊!
雖然仔細看,這個男人長得是真的帥,閉著眼睛也很帥。
但不管怎麼想,她都覺得好吃虧!
心驚膽戰了一會兒,蘇沫雲沒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但卻敏感地發現那男人不大對。
這麼長時間,她還發出了這麼大動靜,旁邊那個人……為什麼沒有反應?
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那種沒反應啊!
她、她、她……她旁邊躺的,不會是個死人吧!
天哪!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個男人嚇人,還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個死人可怕啊!
救命!哪種她都要被嚇死了啊!
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蘇沫雲小小聲的,用氣音問了句:“喂,你醒著嗎?”
沒有人答話,那個男人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不會吧?她不會真的跟個死人躺了那麼久吧?
感覺要哭了,蘇沫雲放大了點音量,再次發問:“你、你還好嗎?你還活著嗎?”
男人一動不動,宛如一具屍體。
他不會真的死了吧?被星盜打劫就算了,要贖金她也不是不能給。
但是跟一具屍體待在同一張床上,她真的不行!
仔細觀察著這個人是不是還活著,蘇沫雲大聲問:“你是誰呀?你怎麼躺在這裏?需要幫你叫醫生嗎?”
男人仍舊沒有動靜,和屍體的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