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浪,文刀劉,海浪的浪。
我出生於西北一個不知名小縣城。據說我出生那天村裏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沙塵暴,大白天黃沙漫天,伸手不見五指。老人們說我命裏缺水,於是補了個浪字。
我今年在西北某所大學讀大四。以前天真的以為考上大學前途不愁。畢業的時候才發現,大學生遍地都是,找工作可沒那麼容易。
連著多日麵試受挫,回宿舍的路上腦袋都是迷糊的。
“同學你好,請問下你們那個大學生活動中心怎麼走?”一個瘦高的男人突然冒了出來。我揉了揉發暈的腦袋,給他指了指路。
那人連聲道謝,走了兩步他又走回來遞給我了一張招聘宣傳冊,笑道:“同學,你如果找工作可以來我們這兒試試。”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這個宣傳冊十分簡陋,說白了就一張紙,紙上的字也非常的稀疏,冬南山招護林員。
我心道現在的護林員也這麼卷了嘛,竟然招大學生。
我印象中我們那兒的護林員都是那種比較閑的中年人兼任的。我又瞅了眼那個工資嚇我一跳竟然一月一萬多,而且還有國家正式編製。像我們這種冷門專業,同學裏麵找的好的也才七八千一月。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宣傳冊,小心的把它收進了兜裏。雖說這個年齡幹護林員不太合適,但是沒辦法,給的實在太多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來趕去麵試,心想待遇這麼好的工作估計競爭挺激烈的。
冬南山距離我們學校並不遠,當年的校領導為了省錢,差點沒把我們這個新校區搬到山裏麵去。我在車上快速的百度了下一些森林防護相關的知識,時間很緊急隻能突擊突擊。
半個多小時公交,又步行了十幾分鍾,我就來到了宣傳冊上說的那個冬南山的護林站。
護林站距離山口不遠,通著柏油路,一個小庭院。院子裏的五星紅旗顯得格外鮮豔。我剛走進去就有一個中年人熱情的迎了上來。
“同學你好,歡迎應聘!”那人很熱情,說他叫王濤是這裏的負責人,負責麵試。
說完他便問了我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準備的東西一點也沒用到。然後他看了看手表說我被錄用了,如果同意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我一愣確實沒想到會這麼容易,他看出我有顧慮解釋說他們這工作門檻不高,就是比較著急,缺人手,我這第一個來麵試的,看著各方麵都滿足要求就先到先得了。
說完就拿出合同給我看,我心裏還是泛著嘀咕,不過仔細的看了遍合同沒什麼問題,月薪也特別誘人。王濤還在不停的催,於是我就簽上了我的名字。
王濤見我簽了字又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看起來有點舊的紙,上麵還寫的是繁體字,讓我在上麵按指印。
這還不是一般的繁體字,貌似很古老,我看的有點費勁。王濤解釋到,說這是體製內獨有的防偽合同和那個簡體的一個意思,讓我隻管按指印就好。我有點懷疑,還想仔細看看,王濤又催到說得去巡山了,沒那麼多時間。
我粗略看了下那個東西,很多字我都不認識,認識的字也組不成句子,突然想起來一個同學說過貌似合同上的東西如果不能讓對方理解就不會被法律認可,於是我拿出手機打開錄音,讓王濤說了遍這兩個文件意思一樣。於是按上了指印。
看我按上指印,王濤長出了一口氣。他緩緩坐下開始給我交代工作。
王濤說道,山上工作很少,每天爬到附近的一個山頂用望遠鏡做下巡視,沒有火情填寫下表格就好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下麵的話,非常重要。
第一,每天中午十二點之後,日落之前必須趕到養蜂坡,在那裏點上一根蠟燭。
第二,農曆每個月的十五號不能點蠟燭,且當天晚上日落之後不可出護林站的院子。
第三,雨天在山裏碰到任何東西都不能和他搭話。
然後他又哇哩哇啦的給我說了很多和這幾件事情有關的事。
我當時就懵了,怎麼搞的和某些網文小說一樣,什麼客棧,當鋪,快遞員師父定幾條詭異的規定一樣。
我就問他這三個規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停的看手表也不理我,然後從裏屋拉出來了一個箱子。
好家夥,行李箱都準備收拾好了。他說他有急事得去趕飛機,三個月之後回來告訴我一切,隻是這三條規定我必須照著執行,不然可不單單是法律層麵的追責,還會鬧出人命的。
我看他說的很嚴肅心裏有點發毛,而且越想越感覺這個工作很怪異,於是就說道:“我不幹了”。
“由不得你了”。王濤冷哼一聲,揚了揚手裏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