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件事終結在妙言的身上,正好。
我微笑著說道:“你把它收好吧。妙言,不管今後你去到什麼地方,做了什麼,這個東西你都要好好的收著,不要輕慢。”
她雖然不甚明白其中的緣由,但似乎又能理解一些我話語中的沉重,雙手捧著那件緋紅的衣裳,鄭重的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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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件衣裳交給了妙言之後,我的精神就有些垮了。
其實,還是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盡管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還能撐一撐,但到底已經是這個年紀,早些年的奔波勞苦也沒有給身體打下一個好的基礎,到了現在,稍微熱一些冷一點,甚至累一點,就現原形了。
我臥在床上,間斷的昏睡了兩天。
這兩天裏,妙言一直守著我。
幸好,她已經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了,不會一看到母親病倒就哭成淚人兒,反倒好幾次醒來的時候,會看到她扶著我給我喂藥喝,或者用剛剛浸了冰水的帕子覆在我的額頭上,給我減輕發燒帶來的痛苦。
兩天過去,我終於恢複了一點體力,卻看到自己的女兒瘦了不少。
連眼底,都多了一層青灰色。
她扶著我慢慢坐起來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弱了不少,央初一直在這裏忙來忙去的,這個時候也說:“青姨要是再不行,妙言就要病了。”
“胡說,我才不會呢。我要照顧娘的!”
央初一開口就會被她懟回去,但好像一點都不介意,隻笑笑,妙言回頭問我:“娘,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娘已經好多了。”
我微笑著看著她,也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她又說道:“告訴娘一個好消息,素素姐姐也醒了。”
“真的?她怎麼樣了?”
“她的情況要比娘糟一些,但是大夫去看過,隻要靜養一段時日,也不會有大礙。她聽說娘生病了,還要拖著身體過來照顧娘呢,被我攔住了。”
我微笑著說道:“對的,別讓她胡來。”
“當然啦,我心裏有數的。”
看著她得意的樣子,我從心底裏都是甜的,轉頭看著央初,他一直看著妙言,眼睛裏似乎也有光,注意到我的視線了,才轉過頭來:“青姨……”
“王子,這兩天也一直在這裏嗎?”
“青姨,你還是叫我央初吧,我更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小時候你不是都這樣叫我的嗎?”
我和他其實細細算來,真的沒有相處過多長時間,但他好像對我格外的有感情,大概現在,也是因為跟妙言成了好朋友,所以對我更親近了一些,我便笑道:“好吧,央初,你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勝京那邊有消息嗎?”
央初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其實這件事,父王是不讓說的。”
“哦……?”
我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妙言就說道:“哦,那就是連我都要瞞了?”
“當然不是,”央初被她一說就急了,忙說道:“可是我,我也想要告訴你們,畢竟,妙言妹妹和青姨的安全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們派出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勝京那邊調集了一批軍隊,似乎要準備對我們動手了;而且,還有其他幾個部落,他們似乎也得到了命令,準備在兩天之後,對我們發起進攻。”
我的心頓時一沉。
如果真的是這樣,鐵騎王就算再是驍勇善戰,也不可能同時抵禦那麼多路的進攻啊!
我急忙說道:“那,你父王是怎麼打算的?”
“父王不會退的,他早就說過,這一次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是一定不會退的。”
“但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很危險。”
“是的,不過,昨天有人傳來了消息,要跟父王聯合。”
“誰,誰要跟你父王聯合?”
央初沒有立刻回答我們,隻是遲疑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妙言,我的心忽的一跳,而妙言的反應也很快,立刻說道:“是不是我,我父皇?!”
央初輕輕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