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時代,是一個連洪荒都不算的時代。
這天夜裏,天空中月光皎潔如玉,蛙聲蟲聲不絕於耳,就在這本該是一片祥和的月空之下,幾個人影踏著疾步衝出了樹林。
這些人身手矯健,三兩步登上數丈高的大樹,巨崖。
若不是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蟲鳴,確實很難發現這些人的蹤跡。他們身穿深青色夜行衣,行徑急促。
而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一個少年正倉皇逃竄。
少年約莫十六七來歲,看上去倒是有些道行,若是衣衫整齊些,可謂是俊朗才俊。
他左手緊緊捂住胸前一個用粗布包裹著的東西,盡管被盡可能地捂得嚴實,可還是依稀閃爍著幾絲光亮從那手縫之中漏出來。
“前麵是懸崖,我倒要看你還往哪裏跑!”
緊隨其後的那個人雙眼微眯,滿臉笑意,得意地說道:
“還不趕緊把天心雷火交出來。”
“這是我門派的聖物,就算是死也不會交給你們的。”少年跑到懸崖邊,見再無去路,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去眼神堅毅說道。
“嗬嗬,玄嶽山現在怕就隻剩你一人了,一個喪家之犬還好意思談宗門?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交出天心雷火,我們饒你不死,或許還能給你在我掌門麵前說點好話,讓你來暗隱門做個外門打雜的!
否則,若我們強搶硬上,指不定你們玄嶽山宗門就會從此絕跡,後世也不會知道你玄嶽山的種種故事,更不會知道,那玄嶽山上曾經有一個名勝九洲的第一宗門!”
少年身後的這群人見他無路可退,也慢了下來,不準備跟他多說廢話,紛紛抽出腰間寶劍,霎時間冷光四散,寒芒隨著劍身從鞘中陡然散出。
樹林中的蟲鳥走獸對自然的敏銳遠勝於人,他們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危險正悄然而至,躁動不安,紛紛往山下跑去。
就這樣,山下的村莊被這些受到驚嚇的飛禽走獸肆意踐踏,火光染紅了半片天空。犬吠,啼哭,以及叮叮當當敲打農具驅趕異獸的聲音從山腳傳到了山頂。
而山頂懸崖之上,一追一逃兩夥人劍拔弩張。
靈氣能量,陣法光幕,刀劍寒光霍霍;兵器碰撞之聲,法陣破碎之聲,靈氣爆裂之聲滔滔不絕,震蕩山河。
長劍斷落,少年終是敵不過數個宗們派出的高手,持劍的手也已經顫抖不已。但他仍舊死死護住懷中的天心雷火,緩緩退到懸崖。
“乖乖束手就擒吧!天嶽宗和你玄嶽宗同根同源,交出天心雷火,我定護你周全。”一個四五十來歲,須長兩尺的青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惋惜說道。
“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讓天心雷火落入你們這群賊子手裏!”接著,他目光堅定:
“人固有一死,今日我司徒元朔為護天心雷火,與它一起隕落,也算榮光!”
就在此時,少年懷中極力護著的火種冷光四散,似有想要衝出之意。
“不行,師尊吩咐過,決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你麵世!”看著懷中躁動的火種,少年麵露擔憂之色,對它說道。
可少年懷中的天心雷火怎願任由他人指揮,隻見它不停顫動,不多時就掙脫了束縛。
就在掙脫的那一刹那,銀白色的天心雷火便向半空飛去。
眾人見狀,大喜過望,紛紛飛上前去爭搶。
“拿到火種便是大功一件,誰也別想跟我爭!”
“天心雷火是天下至寶,得到他,我就能夠殺回宗門,成為宗主。天下唯我獨尊!”
“天心雷火是我天嶽宗的!”
“是我血煞門的!”
“是我滄瀾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