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雪別扭的把手收回,害羞的搖搖頭:“她是我妹妹,保護她是姐姐應該做的事,我以後”
聞言,朱祈真心裏是不滿意的,這不是他想聽的答案,看自己的告誡沒有用,憤然起身,甩甩長袖冷哼道:“隨便你!”
此時他連多一句好自為之都不想說,在他看來,衛春雪是朽木不可雕也。
衛春雪沒有起身追出去,她不知道在小院門口,她的妹妹,正悄悄的注視著朱祈真的動向。
時間就這麼靜悄悄的流逝,轉眼衛春雪六歲了,彼時衛家已經完全融入了皇城的生活。
皇城的風土養人,衛春雪出落成美人胚子,她的美不同與婉約含蓄,是一種張揚耀眼的美。
不過她如初來乍到時一般,常常是一副衣褲打扮,人們的目光被樸素的打扮遮蓋,總是會盯在她妹妹身上。
與之相反的人是她妹妹衛秋雪,受不了世家小姐們的欺負,也頂不住大腳姑娘的綽號天天叫,已經主動換下衣褲,隻穿衣裙,在六歲生日的時候下狠心要求裹小腳了。
那天,聲勢浩大,她娘一直在瑞雪閣陪著妹妹,她在迎雪閣聽了一整日的慘叫。
疼,她光用聽,心尖都在發顫,難以想象雙腳被布死死的纏住,不許生長是什麼感受。
後來她的妹妹好長一段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是去赴宴也用車轎隨行。
而她整日肆無忌憚的跟著甄珂一起,在男子堆裏麵廝混,大家關係越處越好,男子們愛玩的,她也會玩,甚至不比男孩玩的弱。
衛春雪自己在馬場抓到一隻厲害蛐蛐,她給取名字叫金頭大王,有了它,把其他男孩殺個片甲不留是常有的事。
男孩子們都垂涎她的蛐蛐,私底下常稱呼為金頭將軍,更有人端著自家的好東西,專程找她,一定要換金頭大王。
她的愛蟲怎麼可能輕易給別人?她從來就不愛奢物,也不愛絲綢金簪。
再後來,她娘親病逝了,衛家辦喪事,有少數幾家關係親近的來走動,衛夫人的病逝,並沒有掀起皇城的一點波瀾,不過是兩個女孩,從此沒有親娘罷了。
那天衛春雪一個人在靈堂跪了一整夜,她不知道是哪裏飄來悠悠蕩蕩的陶笛聲陪了她一整夜。
後來第二天夜裏,她離開靈堂跑去府外,她看見吹陶笛的人是朱祈真。
連甄珂都做不到整夜的陪伴,看見朱祈真和她一樣憔悴的容顏,衛春雪若顯得驚訝。
一個人坐在府內,一個人坐在府外,好幾日陶笛聲不間斷,也到了衛夫人出殯的日子。
男孩中也有比較敏感的人,大家漸漸注意到,衛春雪和朱祈真的關係突然變好了。
甄家是太皇太後新貴,掌兵符風光無量,而朱祈真是皇親一脈,又是宗室裏為數不多的適齡血脈,有機會登上皇位。
他們背後的兩撥人在朝堂上勢同水火,而私下作為家族中,重點培養的子嗣,自當知道該避嫌。
但隻要有衛春雪出現,甄珂和朱祈真就會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邊,這個奇怪的現象,引來女子們嫉妒,男子們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