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祈真下意識說出來的，他不想衛春雪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
衛春雪十指緊張的擰巴在一起，她不自然敷衍點頭：“我要休息了，明日再說吧。”
用逃跑似得腳步返回尋芳齋，她坐在床沿大口大口的呼吸，黑漆漆的屋子，沒有一盞燈，無人可以看清她此時的表情。
“朱祈真，我以前藏在心底的人”
當他提及從前的畫麵，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他們那時從未互表真心，沒想到她還有機會，聽見她夢寐以求的話。
攬著被子靠在床上，思緒神遊回從前。
那時，她年僅四歲，衛家剛從邊境回來。
受甄將軍的照拂，衛家一同參加明王府為將軍辦的接風宴，她和妹妹出生在邊境，穿不慣長裙，所以她那天和妹妹穿的是衣褲。
她走進甄府的時候，和母親走在一起坐女坐，可是她的耳邊總有咯咯的笑聲，目光所及處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衛春雪覺得很別扭，她起身去找妹妹，此刻的一幕讓她極為不爽。
“喂，你給我倒茶！”
她的妹妹被一身華服的同齡女子，當成丫鬟使喚。
她衝上去，用身體擋在妹妹麵前。
“我們是來赴宴的客人，你要喝茶去使喚丫鬟婆子，我妹妹不是丫鬟！”
華服女子被人簇擁著，聞言咯咯的笑出聲。
“你們穿成這個，我當然以為是丫鬟。你叫什麼？”她說話的語氣高高在上，衛春雪聽著不舒服，可是為了證明身份，她還是道。
“我叫衛春雪，旁邊的是我妹妹叫衛秋雪。”
“哦~聽說甄將軍會帶親信來赴宴，原來你們就是衛家的女眷啊。”
華服女子挑眉：“果真是邊境來的毛丫頭。”
在此一圈女眷都是同齡人，華服女子的外貌不過七八歲大，可她卻說衛家女是毛丫頭，一副嫌惡的表情毫不掩飾。
她身邊的人笑著附和：“張小姐說得對，她們是地上的泥，您是天上的雲，放著誰頭一回見，也會以為是丫鬟。”
原來華服女子姓張？她在家時聽母親說，張家是皇太後的外戚，如今太皇太後掌權，他家如日中天不能招惹。
沒想到，她們竟然對上了。
張小姐旁邊的人，嘴角揚起一絲壞笑，摸了一把自己的手鐲，鐲子叮咚落在地上。
“喲，我鐲子掉了，春雪能幫我撿一下嗎？”
“姐姐，我來吧。”
衛秋雪看鐲子掉落的位置，離自己比較近，她主動彎下腰去撿。
“唉喲！”
衛秋雪覺得後背被人猛的一推，她沒有重心的摔了一身泥。
“哈哈哈！”
四周傳來女子們的笑聲，衛春雪去攙扶妹妹，抬頭她看見這幫人個個用扇子掩麵而笑，十分紮眼。
她氣急了，衝上去和人理論：“你們憑什麼推人？”
“我們哪有推人？是你妹妹自己沒站穩。”
眾人異口同聲，衛春雪第一次感受到無助的情緒，她看著衝上去和人廝打。
“啊！打人了！”
和張小姐一起的女子們，紛紛害怕的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