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雪自然記得是什麼事,當初就是這個登徒子,逼自己不得不離開雲台寺。
“後來呢?”她口吻帶著一絲緊張。
“悟須師傅說,咱們寺中沒有女信眾,那人不相信非要硬闖,說雲台寺藏人,被各師兄弟亂棍打了出去。”
“他在山門大鬧不說,還把衙差給引來了,清遠主持出麵應對,等衙差搜了一遍,確實沒有女客,他才無話可說,但終歸壞了佛門清淨。”
“原來還鬧了一場風波,難為清遠主持了。”
衛春雪惆悵感傷,若是她當初沒有沒有走,隻怕會毀了雲台寺的清譽。
兩人聊了很晚,很晚,漸漸地一起合上了眼睛。
一直在屋外守夜的小玄子,卻越聽越精神,他主子這回是遭了多少難啊!
先是在梧桐村被老婆子欺負撿糞,又被不安好心的村夫強娶。
九月的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小玄子裹著被子,愣是在屋外守了一夜。
早晨,秦小剩醒的很早,通常這個點該準備誦早課了,習慣了幾個月的生活習慣,一時改不掉,他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拉開門對上小玄子的熊貓眼。
“小哥哥,你睡在這裏?”
小玄子沒好氣的腹誹,我睡在這裏,還不是因為你。
有自家主子慣著,他這個奴才日日睡安穩覺,忽然一天讓他守夜,他嗬欠連天。
“我叫周玄,你叫什麼?”小玄子聽了一夜牆角,知道他是個機靈孩子,於是和他攀談上了。
“秦小剩!周哥哥,我要念經!”
小玄子表情變了變:“咱家沒有念經的地方。”
“哦,那我自己找個空地吧!”
秦小剩出了小院,不敢走遠,就盤腿坐在河床邊上誦早課。
衛春雪醒來的時候,日曬三竿。
遠在旬州府城的甄府的甄珂,此時氣得直哆嗦。
“怎麼可以讓男娃一起睡,幹弟弟也不行!”
“勻河,去給我查!”
老管家緊張的給主子提了個醒:“勻河被您派去長嶺溝了。”
“嗬,是啊!我竟忘了,備馬!爺現在就去長嶺溝!”
長嶺溝和梧桐村不同,家家戶戶住得近,周家一夜之間多了個小孩的事,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秦小剩剛來沒有玩伴,但他壓根不膽怯,吃了午飯,就自己跑出去瘋玩。
看見家裏養得有蛐蛐,他也要去抓蛐蛐。
小孩的覺少,此時山坡上,全是小孩。秦小剩和幾個男娃很快就認識了。
其中一個男娃對他道:“把你的蛐蛐借我玩一下,我走之前還給你!”
秦小剩為了表示友好便給了,結果男娃居然把他抓的蛐蛐玩死了。
見對方還回來的是蛐蛐的屍體,秦小剩氣不過,朝小娃的手臂,狠狠咬上一口。
“啊!!!”
“你是狗!你是狗!”
男娃把秦小剩推倒在地,自己的手臂上是一口牙印,滲出血跡,邊緣還有口水印。
男娃哭著跑回家,秦小剩也很委屈,站起來揉著自己的屁股墩,高高興興出門,氣嘟嘟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