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如實道:“沒有,但老奴遇見了甄太醫,就是甄府的大公子,他也在尋找娘娘。”
“嗯,我記得他。從前隔三差五的就來給我把脈!最近好久沒有見到他,原來是出皇城了!”
海公公勾唇一笑:“甄太醫要辭官,被攝政王壓下去了,辭呈遲遲沒有批複。”
朱靳舟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我皇叔連太醫辭官這等小事也要管?他還嫌自己不夠忙?”
海公公對著小天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他們是老相識了。”
“哦!”朱靳舟閉嘴不言了,他感覺皇叔和誰都是老相識。
朱靳舟日夜惦記著太後的安危,天子的心事隻敢對近侍海公公傾訴一二:“那現在該怎麼辦?一直沒有消息!”
“皇上要什麼消息,不如讓微臣幫您?”
無需宮人引路通傳,大搖大擺走進禦花園,見天子未行禮的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攝政王是也。
此時正陽光明媚,可是朱靳舟聽見說話聲,如聽見魔音一般,被嚇得渾身顫栗。
兩隻蛐蛐正鬥得精彩,而他僵直了身子,完全笑不出來了。
對於常海的行禮,朱祈真視而不見,直接越過他,提著天子的衣領,抓小雞一般的,把人提溜起來。
朱祈真笑意不達眼底:“這個時辰,吾皇應該在練字才對?怎麼來禦花園了?是不是已經提前寫完了?”
“沒皇叔我錯了!”
朱靳舟把頭埋在胸口,不敢正眼瞧一眼皇叔,更別說頂嘴了。常海眼觀鼻子,鼻觀口的站在旁邊,和他在宮外時判若兩人。
連常海都不敢插話,更不可能有人敢替小天子求情,朱靳舟可憐巴巴的被人一路提回尚書房。
所到之處,宮女太監成片跪倒在地。
這種有辱天子顏麵的事情,借他們十個腦袋都不敢偷看。
把小天子抱回龍椅坐好,朱祈真站在書案前仔細檢查他的練字成果,嘴裏的話卻不打算輕易饒人。
“陛下剛才稱呼微臣皇叔是嗎?微臣是不是說過,授業時應該稱呼微臣師傅?”
朱靳舟憋口癟嘴,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重複了一遍:“我記得,授業的時候沒有皇叔,隻有師傅。”
朱祈真頜首,平靜問:“私自溜出去玩,被微臣抓了個正著,你服不服?”
“服~~”男孩的奶音全是委屈。
“好,伸手!”
完了,又要打手心了!
朱靳舟心裏連連叫苦,皇叔給他當帝師,對他的教導可以用嚴厲苛刻來形容,若非他們有血緣關係,他甚至懷疑,他皇叔是不是想篡位。又或者,他的皇叔被人掉包了。
藤條抽在手心裏,是鑽心的疼。朱靳舟死死咬著嘴唇,不許自己哭出聲。
“啪啪啪!”
尚書房裏回蕩著藤條揮舞的聲音,足足打了十下懲罰結束。朱靳舟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常海心疼壞了,他連忙去給小天子擦拭。
朱祈真沒有阻攔,而是麵無表情,靜靜的看著。好像小天子哭了和他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