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桌案上的飯菜涼透了,她並沒有覺得腸胃不適,看來吃隻了真的不打緊。
夜裏,銀霜未歸。看來銀霜要明日一早才能趕回來了,來給她點燈的人是小玄子。
“主子安歇吧!”
“嗯!你也早點睡。”
一夜無夢,次日,衛春雪被小院外經過的車馬聲吵醒。
將將睜開眼,她耳邊就灌入銀霜的風鈴般的笑聲,以及冬柳兒的說話聲。
“嗯?冬柳兒也一起來了?”
衛春雪一骨碌坐起來,門被敲響了。
“主子,我進來伺候你!”
衛春雪臉蛋一紅,她現在是一把懶骨頭了,有外客來家裏,發現主人家還在床榻上,實在是丟人。
“進來吧!”一邊說著,一邊自己從小幾上撿衣裙穿上。
她和銀霜配合默契,兩個人捯飭很快就可以見客了!
來到堂屋,看冬柳兒端坐的喝茶,衛春雪臉頰飛過一絲紅霞。冬柳兒卻不在意,她在梧桐村的時候,就常聽石張氏到處說張水娘的閑話。
其中之一,最愛提及的就是張水娘起得比雞晚,起初她也不喜歡,以為張水娘是個懶姑娘,但現在認識了,她才知道一個道理。
千萬不要拿耳朵去認識一個人。
冬柳兒大大方方的笑了:“水娘!我給你帶了旬州府城的荷花酥,一定餓了吧,看我來得正是時候。”
衛春雪接過裝了荷花酥的食盒,揭開蓋子,入目是粉色的酥皮,糕點呈荷花狀,難怪起名荷花酥。
簡單的一兩句話,就緩解了尷尬,衛春雪對冬柳兒突然有了新的認識。
現在坐在她麵前的人,似乎不一樣了,人還是從前那個人,不過氣度儀態,待人接物都不一樣。
端看冬柳兒穿著她送的衣裳,袖口裙邊幹幹淨淨的,端茶抿茶的動作,有了大家娘子的味道。
冬柳兒似乎也感到了衛春雪對自己的觀察,她眼睛一彎:“水娘,我臉上有東西?”
“唔,不是!你今日的妝容很好看!”
畫了她教的嬌梨妝,眼睛亮亮的,薄唇抹了紅口脂,像花瓣一樣嬌嫩。
衛春雪覺得冬柳兒變年輕了。
冬柳兒從進院子就在用餘光打量宅子:“你離開梧桐村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裏?”
“對啊,這是小玄子的老家,有房有田地。”
“嗯!這裏也頂好,規規整整。”
確實隻能用規整來形容,小院裏並沒有梅蘭竹菊來裝點,外麵的花盆,個個都隻是花苗,光禿禿杆子,零星可見的綠葉芽,稱不上漂亮。
“對了,楊掌櫃知道我要來,讓我帶句話,你的信她看了,她覺得不太可行,叫你別傷心。”
衛春雪嗯聲:“她管出貨,最了解客人的想法,既然這個方子不行,我再多想幾個唄。”
“對了,新招來的三名村婦如何?”
冬柳兒把茶碗一放:“她們啊,還看不出來。若是不行,我能開人嗎?”
“自然,作坊的管事人是你,往後聘人開人,都是你做主。”
冬柳兒此次來,也是想把這事兒給問清楚,她才好放開手腳管。
晌午飯吃得很豐盛,三個女子在火房裏一起麻煩。
原本冬柳兒是客,衛春雪在陪著她,結果冬柳兒坐不住,就成了三個人一起展示自己的拿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