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原本已啟程回宮,半道上聽聞探子來報,此地臨街的大道上,白日發生一起慘案。
據親眼見證的人描述,繪製出來的畫像,喪命的女子和太後娘娘,有幾分相似之處。屍身已被人護送
況且,另有一撥跟蹤小玄子的探子來報,他們在旬州府城的郊外,和甄府大公子的人手撞了個麵對麵。
海公公可以斷定,甄公子一定也來到旬州府城了,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大公子和太後娘娘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線索?
故而,海公公當機立斷,不回宮了,轉道去一趟興眾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披星戴月的趕到曹南縣,興眾鎮。他很快就發現了甄大公子的人手,全隱藏在穀府周圍戒備。
不用問,甄大公子一定是在穀府內了,海公公想,未免誤會他還是不要強行靠近。故而他選擇在不遠處的茶樓落腳。
一扇窗戶相隔,即便他沒有抬頭,海公公也知道,是甄大公子要他現身。這是屬於高手之間的感應。
來到屋頂,作揖行禮寒暄道:“甄大人別來無恙。”
甄珂正背著手,在屋頂賞月,看見來人眼角一彎:“我當是那個不怕死的敢偷窺,原來是海公公出宮了!”
被風吹冷了腔調,甄珂沉聲道:“我已辭官,公公您還是換個稱呼吧。”
海公公滑頭滑腦的賠笑,嘿嘿一聲道:“您是寫了辭官的折子,但一直被押後再議,現今稱呼一聲大人是應當的。”
“這不讓您辭官的人是攝政王啊,您就別為難雜家了!”
攝政王?甄珂腦海閃過小時候一群孩子一起瘋玩的場景,嗬笑。
朱祈真那斯真是我命定的冤家對頭。
看海公公插科打諢的樣子,指定又想從他嘴裏套話了,甄珂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說,反而問道。
“公公這次遠行,所謂何事?皇上獨自留宮,您可放心?”
海公公把手一收,換上一張苦瓜臉,像是遇見多年不見的老友,非要拉著對方訴苦。
“還不是為了出來給皇上找蛐蛐嗎?從前太後娘娘留下的那隻金頭大王不見了,皇上吃不好睡不香,雜家著急啊!”
甄珂不上套,淡淡一笑:“金頭大王養了七、八年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不過,您可找到新的蛐蛐王了?”
海公公半真半假打了個機鋒道:“倒是找到一隻不錯的,改明雜家拿給甄大人掌掌眼?”
甄珂笑著搖頭:“公公你玩蛐蛐的年歲快和我年紀一樣長了,何須我來掌眼?”
“罷了,我尚有庶務在身,我們改日再敘!”
甄珂一抱拳,在夜色的掩護下,飛身離開。
看人離開,海公公立即斂去剛才的滿臉嬉笑。
“不愧是能以一當百的甄府,一身武藝得了大將軍真傳啊!不過奇了怪,甄大公子怎麼就不從軍,非要從醫?”
他站在屋頂自言自語,這個無解之題隻有甄珂自己可以解答。
海公公的心腹飛身上來稟報最新發現:“主人,橫死街頭的女屍並非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