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拍即合,這次他們不再去府城采購藥材了,就近在村子裏的某一戶買了大量曬幹的益母草,價格足足比藥材鋪便宜一半。
大家坐在小院裏各自忙活著,小玄子單負責摘揀藥材,銀霜負責搗成粉末。
銀霜一邊搗益母草,一邊嘟囔:“哎,要是一開始知道章家莊別稱草藥莊,藥材賣的便宜,咱們還能結餘一筆成本錢,可惜了!”
因冬柳兒在用火房的灶眼做晚飯,衛春雪則在用紅泥小爐熬搓丸子要用的米湯,她嗬嗬笑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呀!”
晚飯是冬柳兒的手藝,銀霜又買回來許多食材,她做了一桌的茶飯。
冬柳兒不讓幫忙,讓他們圍著桌子坐好,一道道端上桌:“炒三素、五香豆腐、牛骨湯麵條、紅燒五花肉。”
“算是我借花獻佛答謝你們了,若沒有你們幫忙,真不知道我那日被趕出來該如何是好。”
衛春雪牽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過去的不痛快,就留在過去吧。你看我,現在不是又有了另一番天地嗎?我相信你也可以!”
冬柳兒從銀霜的嘴裏得知,水娘沒了男人,一個年輕媳婦守寡,又沒有一兒半女做後半輩子的依仗,按理說比自己還慘,現在反倒處處安慰她。
冬柳兒羞愧,覺得自己不如張水娘豁達,看得開,她很羨慕這樣的水娘,她也想成為和她一樣的人,冬柳兒回了一個溫和的笑,一掃陰霾。
夜裏,衛春雪自己在屋子裏看閑書,不曉得銀霜一整晚跑哪裏去了,愣是沒看見人影。
銀霜和小玄子從冬柳兒的嘴裏套出了梧桐村相關的事情,對她主子獲救後的境遇有了第一次認知。
兩個人躲在火房抱頭痛哭,發誓要保護主子。
小玄子怒不可遏的低聲罵道:“張紅翠這個老不死的,咱們得替主子出頭!”
“咱主子是梁國最金尊玉貴的女人,決不允許受人磋磨!”
銀霜同意,囑咐道:“要守住口風,不能讓主子發現,我們已經知道了梧桐村的事情了。”
另一頭衛春雪雖沒有事情找銀霜,但銀霜突然不圍著自己打轉了,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到了該休息的時辰,她放下閑書,用剪子剪去一半的燭火芯子,預備睡下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衛春雪一回頭,對上銀霜眸子,發現她的眼睛有點紅腫,她好奇問:“你哭過了?是出了什麼事兒?”
銀霜哽咽了一下,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很醜的笑:“還不是因為小玄子!”
因為小玄子什麼她沒有說出後半截,衛春雪想左不過是小打小鬧了。
衛春雪招手讓人進來坐,把她買回來的糕點盒子取出來,推到銀霜眼前。
“吃吧,吃了甜的就不想哭了。”
銀霜今晚很奇怪,一雙眼睛從進門就沒有從自己身上挪開,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衛春雪發現了,隻當她是想跟自己告狀,又不敢告狀。
“小玄子怎麼欺負你了?你們從前在宮裏當差的時候相處得不好嗎?!”
銀霜傲嬌道:“哼,我可是鳳藻宮的姑姑,他隻是個雜役小太監,怎敢和我關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