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小婦人似不覺得疼,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奮不顧身的伸手去擠即將合上的門縫!
“你們憑什麼搶我的兒子!我才是他的親娘!”
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關門的手一頓,朝人啐了一口:“我們姑爺的兒子,當然要叫正頭娘子為娘,你這農婦好沒規矩!”
另一名婆子不耐煩的和同伴說:“別和她瞎白話!關門!!!”
兩個粗使婆子,不帶一絲憐憫的合上厚重的大門,小婦人的手被狠狠夾住!
“啊!!!”
小婦人的手被“我要到衙門告你們!!!”
隔著一道門,裏外是兩個天地,兩個粗使婆子聽見要去告官府,反而哈哈大笑,笑聲肆意張揚。
“我家夫人和知府大人是親戚,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告?!”
伴隨著淒涼的慘叫聲,嚇得衛春雪忍不住渾身一顫,此時她不用照鏡子,都曉得自己臉上差極了。
銀霜放下勺子,一邊安撫,一邊埋怨:“吃個餛飩還能碰上肮髒事,真鬧心,主子咱們不吃了!”
“別,不能浪費了。”
衛春雪如今經曆了許多事情曆練,不再是需要人無微不至嗬護的嬌花了。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拿起勺子。一口餛飩還沒咽下去,她看呆了!
“她是!”
衛春雪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跑到小婦人的身邊。
剛才可憐的小婦人,又被人一腳踹在小腹上,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半邊臉貼在石板地上,即使發髻淩亂了點,但衛春雪還是認出了此人。
衛春雪緊張的把她摟在懷裏:“周娘子?!”
“周娘子,你還記得我嗎?”
周娘子被踢得眼冒金星,暈乎乎的她良久才看清楚眼前人:“水娘?你是張水娘?!”
“是啊,是我!周娘子!你先跟我回去!”
桐花巷子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周遭的路人都站在原地看戲,衛春雪和銀霜扶起周娘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
周府守角門的粗使婆子,看農婦被人接走了,忙動身去給主子稟告。
衛春雪擔心周娘子被踢壞了身子,把人扶進藥堂,又她出錢找大夫診看,並抓了好幾副藥。整個過程銀霜一頭霧水的跟著幫忙。
到了家裏,把周娘子安頓在空餘的屋子裏,衛春雪一臉擔憂的看了看她,又轉頭吩咐:“銀霜,大夫說的話,你記得吧?快去煎藥來!”
銀霜走出去,但她沒有走遠,好奇的伸長了脖子聽兩個人對話。
衛春雪想起自己當初給周娘子念家書的場景,對上今日的遭遇,她心疼得不行。
“我雖知道不該在此時提你的傷心事,但我忍不住想問了,周秀才他不願意認你們娘倆嗎?”
周娘子知道她是在關心自己,受了一肚子的委屈,終於找到了訴苦的地方。
她唔咽的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他認,可是他說,我若實在不願意和離,可以下堂為妾。”
“明明我才是替他的伺候老小的妻啊!他看我不鬆口,便讓我在府上住,等我想清楚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