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動作一滯,回頭看竟然是秦姓男子。等人跑進了,他冷聲問:“攔車所謂何事?”
“我想買下你的蟲!”
“哼,不賣!”
小玄子冷言冷語的回絕,沒有半分想商量的意思。
秦姓男子不罷休,他擋在馬車前麵,不許他們調頭。
小玄子看人無禮糾纏,便搖了搖手上的鞭子,厲聲嗬斥:
“快滾,你膽敢阻攔去路?可別怪我手裏的鞭子不長眼睛!”
他的嗓子原本就獨特,現在更是又細又尖,像是夾著嗓子說話,奇怪的腔調吸引了路上的行人目光。
秦姓男子的隨從趕來,義無反顧的擋在自己老爺身前。
“敢打我家老爺!你不想活命了嗎?”
“你家飛花翅把我家梨花白咬死了,就該賠償!我家老爺願意出錢購買,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你一個山野裏來的粗鄙之人,還不趕緊的低頭謝恩,雙手把飛花翅獻上!”
“嗬!”
小玄子氣笑了。
他從小隻給父母和宮裏的主子磕過頭,他還從未給旁人磕過頭。
他就不信,此人身份能大得過太後?連皇上和小太子都要給太後娘娘磕頭!
小玄子自詡不是狐假虎威的人,不過今時今日的他的腰板硬得很!
小玄子正準備嗆聲,衛春雪說話了。
“賠償可以商量,飛花翅不賣。你們說吧,要什麼賠償,隻要是我們能給的。”
女子說話的聲音輕飄飄,好像一片樹葉被風吹落在地上,很難引起人的注意。
秦老爺是活了半輩子的商人,他一下子就發現是馬車裏坐的女子有話語權,立馬不和小玄子糾纏了。
隻聽他說道:“我的梨花白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被咬死了,你們有什麼東西賠得起?”
鬥笠的遮掩下,很難發現衛春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冤有頭債有主,先弄傷;梨花白的人不是我們,你何苦在這裏糾纏不休?”
“我也不是愛較勁的人,不過有人非要和我較勁,我倒是不介意奉陪到底。”
不可一世來興師問罪的秦姓男子,沒想到女子語氣輕柔,但用詞卻帶著一股狠勁。
他還以為對方是一個小男娃,可以仍由他拿捏的,嚇唬一二,就會乖乖的把飛花翅雙手奉上。
衛春雪撩開簾子,隔著白紗看對方陷入沉思,她輕哼一聲:“我數到三,你若不說,就當是咱們已經賠過了,以後你若是再來糾纏,我也不是你可以蹬鼻子上臉的。”
秦姓男子看不清楚馬車內女子的陣容,又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看她說話氣勢,就知道非尋常人。
他知道今日是自己失算了,在衛春雪喊到三的時候,他大喊一聲:“我要春華班的三次點戲。”
“哼,給他!”
她不要的東西,其他人都爭著要,衛春雪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小玄子氣鼓鼓的,把三張內容空白的春華班的燙金帖子,隨手丟在地上,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回家的路上,小玄子想不通,他不理解的問道:“主子,他們明明不占理,憑啥白拿我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