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使勁搖頭:“不,娘娘您封皇後是才8歲,封太後時才14歲,如今正至碧玉年華,哪能誕下八歲的小太子?”
“小太子雖是在咱們鳳藻宮誕生,但他其實是先帝酒後與一名掌燈宮女所生的孩子,太皇太後有命,掌燈宮女生下的子嗣,就是您的孩子,這些宮闈辛秘您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衛春雪眉頭不展的搖頭,她聽著銀霜的講述,在心底默默的回憶,可腦海了一片空白,她真的半分印象也沒有。
即便說到了年僅8歲的小太子,她仍然想不起對方的音容相貌。
“你剛才說的意思是,我剛過髫年,才八歲就進宮為後了?”
銀霜重重點頭:“奴婢是隨您一起入宮的貼身侍奉,奴婢和娘娘一起長大,絕不會欺騙您。”
衛春雪心稍安,她其實還想再問了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問題,她有沒有和先皇圓房?
但她滾了滾喉嚨,羞於啟齒,最終沒有問出口。她既然入宮多年,又有太皇太後在旁盯著,應該早就和先皇有夫妻之實了吧?
衛春雪想到這裏,心底難免失落。
銀霜沒有察覺一閃而過的異樣,隻顧著自己憤憤不平:“都怪太皇太後那個老妖婆,她非要聽信老和尚的讒言,執意要找一個八字吻合的世家女子,進宮給先皇衝喜!”
“這樣的後位,誰願意去坐?各皇親世家有女兒雲英未嫁的,都避之不及。”
“偏偏太皇太後是一意孤行的性子,自她掌權以後梁國被鬧得雞犬不寧,竟然挨家挨戶的查閨秀八字。”
“即便您才年僅八歲,也難逃厄運,被欽點進宮為後了。”
衛春雪大吃一驚:“這”
“哼,想當初那個朱祈真!”
銀霜一時說激動了,忘記收住口風,她可不想在主子麵前,提起從前和逆賊朱祈真,令人酸掉牙的前塵往事。
衛春雪疑惑:“他如何?”
“娘娘您不必在意,他不過是一個外男,和您認識一場罷了。”
銀霜極力用輕描淡寫的口氣帶過,希望主子不要在意這一段,她機警的朝小玄子使眼色。
小玄子很機靈,馬上意會了霜姐兒的意思,出言岔開話題道:“娘娘,奴才是您進宮之後,禦用監分撥來鳳藻宮伺候您的灑掃太監,奴才叫小玄子。”
衛春雪仔細的端看了太監的白俊的臉蛋,悻悻然道:“小玄子?看你不甚麵熟。”
小玄子笑答:“單在鳳藻宮伺候的太監宮女加起來足有五六十號人,奴才隻是個不入流的灑掃小太監,您不識得很正常。”
衛春雪暗暗咋舌皇家奢靡之風:“五六十號人?我以前有這麼多人專門服侍?”
“小太子和你住在一塊,伺候的人也就多了些,不過闔宮上下的奴才都是伺候主子的,說有千號人伺候您也不為過啊!”
銀霜從旁點頭,一臉正色道:“說到底您為皇後,太後!母儀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全梁國的子民伺候您也不為過!”
“這”
他們所言,令衛春雪的一顆心在激蕩,似乎從山穀的穀底升起,又跌宕起伏的跌落回穀底。
衛春雪言不由衷的感歎:“我如今已不是太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