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薄夫人問:“不知姑娘幾時能抄好?”
“需三日!”
其實聽見《吉祥經》時,衛春雪的腦海就應該浮現全篇,可見她早就倒背如流,百字經文對她來說壓根無需三日之久,但她還是故意這麼說。
主薄夫人不疑有他,反而喜道:“三日後直接送到鎮上主薄府。”
方才她說過,還有兩日歸家,送到鎮上主薄府沒有不妥之處,衛春雪點頭答應一聲,帶著東西離開了。
衛春雪的腳步很輕很慢,她身後的廂房中傳來斥責聲,貴婦人答應自己要責罰侍女,至於要如何罰,她就管不著了。
雲台寺山門前。
石徐氏和王段氏兩人已經彙合。
衛春雪姍姍來遲,兩人上前左右挽住她胳膊,一人一句的問,口氣裏盡是關心。
“跑去哪裏了?到處沒找著你。”
“是啊!還有是在雲台寺,否則我就去報官嘍。”
衛春雪鬆弛一笑:“有勞兩位掛心,我呀不過是閑逛,正巧碰見了禮佛的主薄家大夫人,於是聊了兩句。”
段月兒明顯有點嫉妒:“呀,你竟然能和高門大戶的夫人閑聊啊?真厲害!都聊什麼了?”
“經文而已,喏,你們看,這是讓我帶回去抄寫的。”
段月兒早就注意到衛春雪身上多出來的包袱:“水娘你可把咱們梧桐村的女人全給比下去了,以後得了主薄夫人的青眼,可別忘了咱們呀。”
衛春雪心裏可沒有把那貴婦人當一回事,輕笑一聲:“瞧你說的,段姐姐把我當什麼人了?”
“對了,我參拜以後發現你們都不見了,都去幹什麼了?”
衛春雪反問,岔開了話題。
段月兒幽幽道:“去拜送子觀音了。”
石徐氏掏出一張解簽紙:“問我的運勢,僧人說我時機不對,大運未至,隻搖到中等簽,哎!”
衛春雪聽了,看兩人神情落寞,連忙安慰:“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兩人聽不懂,神情一愣,麵麵相覷,衛春雪才後知後覺,是自己把話說複雜了。
重新解釋一遍:“不必患得患失,把心放寬,該來的自然會來。”
段月兒若有所思的攥緊拳頭:“這樣啊,水娘你說得對,一定能心想事成。”
回家路上,驢車慢慢悠悠的,沒有來時的急切,三人一路邊玩邊走,還不時下車去采摘路邊的野花。
段月兒手巧愛折騰,她做了一頂新鮮花環給衛春雪戴在頭上,卻是人比花嬌。
夕陽餘暉灑下,段月兒看癡了,不由自主說了一句呆話。
“天爺,我若是男子一定想方設法的娶你回家。”
石徐氏聽罷嗬嗬打趣:“她臉上長了雀斑你不怕?”
段月兒嘀咕:“雀斑怎麼了?細看之下還挺有韻味,我才不是石大根那個大傻子,跟呆雁一樣。”
“可惜了我是女兒身,來世我做男兒,別人甭想沾水娘的邊。”
石徐氏聽了撲哧一笑,其實大家走得近都知道,石大根心悅水娘,奈何他得不了佳人芳心,故而都沒避諱的拿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