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維德躺在病床上無力的搖頭，他想開口說話的，可是呼吸十分不順，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譚舒雅將譚維德的手握的更緊了。
譚維德看向病房外，顧秉謙就站在病房門口。看到譚維德的視線，他本打算走進去，卻發現譚維德的視線越過他，看向了他身後。
樓道裏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譚舒銘和金卓一前一後的趕了過來。看到這兩人的時候，譚維德的眼睛了多了幾分欣慰。
“爸！”譚舒銘跪在了病床的另一邊，緊緊握住譚維德的另一隻手。
譚維德微笑了笑，反手將譚舒銘的手握住：“舒銘，雖然你年紀小，但是你是個男子漢，我對你很放心。隻是你姐你姐是個女孩子，這些年又吃了這麼多苦，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隻說了這麼幾句話，譚維德就氣喘籲籲了，臉色比剛才還要灰白。
“爸，你放心！我會的！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姐的！以後誰要是敢欺負我姐，我就找他去拚命！”
門口處，顧秉謙的身體顫了顫：雖然譚維德和譚舒銘沒有點名道姓，但是他知道，他們說的那個人是他。這些年，一直在欺負舒雅的人，是他。
這些年，他是做的不好，可是
顧秉謙握緊了拳頭，想要進去跟譚維德表一下衷心的。隻是看到眼前的情形，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身體。這個時候，他不應該上去添亂。
他轉了身，走向等到樓道裏的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譚先生撐了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癌細胞已經擴散，什麼辦法都沒有用了。”
顧秉謙重新走到病房門口。
此時，病房裏，譚舒銘和譚舒雅都開始哭起來，隻是顧忌著譚維德，他們都沒有哭出聲，隻在那裏無聲的掉著眼淚。
譚維德的手從譚舒銘手裏抽出來，撫上譚舒雅的臉頰，他笑著：“舒雅，別哭。對我來說，這是件好事，我很快就可以去見你們的媽媽了。”
譚舒雅點頭，隻是淚水還是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譚維德的視線從譚舒雅身上離開，落在金卓身上。顧秉謙的心狠狠往下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果然！
下一刻，譚維德的手伸向金卓。金卓立刻走上前去，將譚維德那隻枯瘦的手握起來。譚維德抓著他的手，和譚舒雅的手放在了一起。
“譚叔叔”
譚維德笑起來，他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咳嗽起來。猛烈的咳嗽，咳嗽的臉色比之前更加灰白，咳嗽的身體顫抖個不停，可是他抓著譚舒雅和金卓兩人的手仍舊沒有鬆開，仍舊緊緊的抓在一起。
“舒”
剛才那一陣咳嗽，似乎要了譚維德半條命過去，此時說話，已經是有氣無力了。他張著嘴，想要說，可是怎麼說都說不出來。
“爸，你先休息一下！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譚舒雅哭著勸。金卓也在旁邊道：“譚叔叔，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