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鳴猛地將陳菁菁甩開。陳菁菁踉蹌著往後倒退了兩步,摔在樓道的牆壁上。她的背很疼,可是她心裏卻暢快的很,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這一切,應該都可以結束了吧。
第二天上午,譚舒雅和譚維德、譚舒銘一行人坐飛機飛往美國。金卓前去送別。
“舒雅,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有什麼事情記得打電話。我會過去找你的。”
譚舒雅蒼白的臉色努力維持著笑意:“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金大哥,你放心。”和金卓說話的時候,譚舒雅的視線不時的往他身後飄。
金卓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有些歉然的道:“舒雅,櫻子肚子大了,出門不太方便,我就沒有讓她過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再一起聚吧。”
譚舒雅點頭。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顧秉謙盯著手頭上的文件已經盯了半個多小時了,一行字都沒有看下去,手腕上的表倒是已經看了近百次。
顧總,譚小姐是今天上午十點半的飛機。趙寅的話回響在耳邊。
看著手表上的時針指向十,分針指向十二,顧秉謙將文件丟在辦公桌上大步走出去,他在地下停車場取了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往機場。
走到一半的時候,顧秉謙下意識的抬頭往上看,看到一架飛機正向天空中飛去。車緩緩停下,顧秉謙握緊了方向盤。
飛機很快飛向天空,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眼前。顧秉謙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越來越用力,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握著方向盤的手放鬆了一些,嘴唇也恢複了正常。顧秉謙轉了方向,掉頭駛向蘇台公墓。
白色的別墅裏。
站在二樓窗戶前,顧秉謙看著不遠處一座座的墓碑,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煙盒來,抽出一根煙點燃。
吸第一口的時候,顧秉謙突然被煙嗆了一下,低頭猛烈的咳嗽起來,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都泛了紅,一滴清淚從他眼眶中滑落出來。
顧秉謙將煙放在嘴邊又吸了一口,視線依舊落在不遠處的墓碑上。他的眼睛眨也沒有眨一下,似乎剛才那滴淚水與他無關。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胸腔裏,那個叫心髒的器官,已經破了一個大窟窿,嗖嗖的刮著涼風,再也無法修補。
譚舒雅走後,顧秉謙在這棟白色的別墅裏住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基本上不怎麼吃飯,也不理會顧氏集團的任何事物,不管是趙寅還是他的父母過來勸,他都沒有理會。
一個月之後,瘦了好幾圈的顧秉謙從白色別墅裏走出去,回到顧氏集團上班。又幾天之後,蘇台公墓裏多了一塊新的墓碑,墓碑上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照片,那就是一塊空碑。
時光流轉,春去冬來,匆匆四年已過。
楊絮翻飛的時節,一架來自美國的飛機降落在蘇台國際機場。嚷嚷客流之中,譚舒雅、譚舒銘伴著譚維德從機場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