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花的包裝紙扔到廁所紙簍裏的時候,譚舒雅看到了一角有些熟悉的布料,她顧不得髒,皺眉去抓那角布料,全拎出來看了才知道,這並不是邊角布料,,而是一件男士短袖。
她出事的那天,金卓踹碎了玻璃從窗戶外麵進來救她的時候,上身穿的就是這件短袖。
譚舒雅拿了盆子放下水龍頭下接水,將短袖扔進去,到了洗衣液浸泡。這是金卓的衣服,不能直接扔在紙簍裏,她要洗幹淨晾幹了給金卓再送回去。
中午將譚舒雅從總裁辦公室攆出去之後,顧秉謙一連喝了好幾杯咖啡才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簽完辦公桌上的文件,他直接從辦公室離開,下午就沒有再回去。
他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的走,也不知道去哪裏,隻是隨意的開車走著。傍晚的時候,開車經過廣場,他原本是打算道廣場上去走走的,剛停下車,打算開門的時候,一抬頭就發現譚舒雅捧著一束玫瑰花從廣場的另一側走過來,似乎是害羞,她一直微微低著頭。
視線再往後,他看到了金卓。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抓緊:譚舒雅,你真是好樣的!
似乎他的視線太過於冷漠,隔著遠遠的一段距離,譚舒雅也感覺到了,抬頭看過來。顧秉謙緊抿著嘴唇,打火,一踩油門,賓利飛馳以最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並不是逃,他隻是不想再看到她。這種水性楊花、不知感恩的女人,再多看一眼,都是髒了他的眼睛。
可是內心深處,他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就是逃。不是逃離譚舒雅,而是逃離自己的內心。內心深處的某些感覺,那些在意和憤恨,到底代表著什麼,他稍微也是知道一些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也絕對不能承認。
在譚舒雅自殺的時候救了她,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他已經對不起佳琪了。如果他再對她那樣,他就萬劫不複了。
開車在市中心又轉了一圈,顧秉謙回了顧家別墅。剛進別墅大門,看到屬於譚舒雅的那個房間的燈亮著的時候,顧秉謙心裏湧起幾分喜悅。
她沒有再和金卓出去,她回來了。
車繼續往裏開,離客房的距離近了,顧秉謙從沒拉窗簾的窗戶裏看到了被譚舒雅插在酒瓶中的那束玫瑰花。廣場上,譚舒雅害羞捧著鮮花的模樣再次出現在顧秉謙的腦海。
這邊顧秉謙的氣又湧了上來,那邊,譚舒雅正好洗完衣服。她原本打算晾到陽台上去的,想到在廣場的時候突然感受到的冰冷目光,譚舒雅拿了衣架,在自己窗戶前搭了一個繩子,將金卓的短袖掛上去。
看著掛好的衣裳,她微微笑起來:好了。等晾幹的時候,就可以拿著去還給金大哥了。
譚舒雅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轉身。她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剛好被顧秉謙給看到。
回到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小腹傳來隱隱的痛感,譚舒雅皺眉,抬手按住,強撐著走到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