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鳴並非完全懷疑譚舒雅,隻是看到賀錦峰滿身是血的照片,作為一個父親,他實在是慌了。他害怕,害怕那個叫他“爸爸”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傷害。
譚舒雅苦笑出聲,她掙紮著將自己的手腕從賀一鳴手中掙脫出來,退後了兩步,譏諷的看著賀一鳴:“你和懷疑,你的兒子是被我綁架了?賀一鳴,我才從監獄裏出來,我譚氏集團又破產了!我得有多大的能耐,能綁走你賀氏集團總裁賀一鳴的兒子啊!”
賀一鳴怔了一下,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舒雅,我”
譚舒雅吸了吸鼻子,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賀一鳴,我譚舒雅這輩子做的做大的錯事,就是愛上了你這麼一個男人!曾經發誓要守護我一生的男人,曾經蹲下.身子給我係鞋帶的男人,曾經為了背我過小溪劃傷腳也不說的男人,如今居然為了那個女人的幾句話,就來懷疑我。賀一鳴,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那麼愛你!愛你愛到為了你我都願意去”
意識到譚舒雅接下來可能會說什麼,賀一鳴僵住了身體。
看著賀一鳴的模樣,再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譚舒雅隻覺得可笑,接下來的話也咽入了口中:何必說呢?又何必再說呢?自己瞎了眼愛上一個渣男自己知道就行了,又何必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呢?再說,牢都坐了,此時又說自己是去替賀一鳴坐的牢,誰相信呢?誰又願意聽呢?
譚舒雅苦笑著踉蹌著往後倒退了幾步,渾身氣的沒有力氣,她差點摔倒在地麵上。她抬手隻想門口處,衝著賀一鳴喊:“滾!你給我滾!”
賀一鳴看了譚舒雅兩眼,走了。
譚舒雅苦笑著癱坐在地麵上,將頭埋在膝蓋上,不顧形象的放聲痛哭。
陳菁菁陷害她沒什麼,可是賀一鳴、譚舒銘,一個個的都不相信她,寧願相信那個說話漏洞百出的陳菁菁也不願意相信她,這才是最讓她絕望的事情。
她忍不住的再一次問自己:我為什麼要出來呢?我為什麼沒在監獄裏死了呢?我還活著幹什麼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喜歡我,我就是一個人人厭棄的惡毒女人,我還活著幹什麼呢?
二樓。
顧秉謙站在雕花欄杆前,手指間夾著一支香煙,低垂著眼眸,看著下麵癱坐在地麵上哭泣的譚舒雅。賀一鳴一進來的時候,他就站在這裏了。賀一鳴和譚舒雅說了什麼,他全都聽見了。
譚舒雅說,愛你愛到為了你我都願意去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顧秉謙大體也能猜到,無非就是一些女人會做的傻事,感動了自己,感動不了別人。
看了這樣一場戲,再加上之前對譚舒雅的調查,顧秉謙倒是得出一個結論:能真正傷害到她的,全都是她真心去對待的人。自己之前對她的折磨,雖然是一種侮辱,卻還不至於讓她如此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