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與連枝姑娘都沒如何。你我又再這擔心什麼,樓主自會處理。”
“也對,說不準,樓主想親自了結他呢。”
樓中樓,迂回的連廊連接著各個大小不一的樓宇,猶如迷陣。若是無人領路,在這連廊之間怕也會迷路。
百裏川緊跟隨前方腳步,肩頭的刀傷已不再流血。胸口的一擊雖是不重,可他已幾日不眠趕路,眼中血絲充溢,一時又是頭暈。
“你沒事吧?”連枝見他停下了腳,轉身問道:“……無染方才的一擊,應該不重。”
“咳咳……沒事……”百裏川陣陣精神,隨即再次跟上。
他看向前方青衣,心裏一股滋味。
“連枝。”
連枝頓然停下腳步,並未回頭。
見狀,百裏川語氣艱澀。“我不求你能原諒,對於慕陽的事……我欠你的,若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盡管說。我定竭盡全力……”
“不用了,七王爺。你不用說道歉的話,也從未欠我的。欠我的人,已經死了。就算當初他沒有死在你手裏,他也不會回來了。”話音落下,連枝繼續向前走。
百裏川跟在身後,看著這個他曾有過幾麵之緣的女子。她就像當時的嵐塵雪,眼中露出的隻有傷情。困在一件事情裏走不出來,似乎整個世界再與她無關。
百裏川的眼前漸漸明亮開闊,這一處場地,鵝軟石鋪路,四周的花樹開滿著粉白色的花。如此怡情的地方,中心的位置背手站立著一個人。
“祺哥哥,人我帶來了。”連枝走到那人身側。
百裏川看著前方背身的人漸漸轉向他,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既然能見到這清風明月樓的樓主琅祺就有希望。隻是他還是不確定能說服琅祺幫忙。因為慕陽的事,從門前樓中人的表現來看,琅祺已對他恨之入骨。
“淩國的七王爺,真是大駕光臨。不知來我這小小的地方所謂何事?”
琅祺目光冰冷沒有敘舊的意思。不過這樣也好,他可以直奔主題,免得耽誤時間。
百裏川直言。“今日前來,是與清風明月樓做筆交易的。”
“交易?”琅祺輕笑一聲,“我樓中人不參與朝廷事務。這是樓裏的規矩。”
百裏川立即道:“這跟朝廷沒有關係,隻是我個人的買賣。”
“即便與朝廷無關,可你也身為皇族。你走吧!”琅祺甩手再次背過身去。
“祺哥哥。”連枝在旁拉住了琅祺的手臂,喃喃:“你答應過我的。”
琅祺冰冷的臉上又多加了一分的仇恨。“我答應你見他。我已經見了,但我不會讓樓中人再與朝廷有什麼接觸。有慕陽一個就夠了!”
“你究竟如何才肯幫我?站在這裏的不是淩國七王爺,隻是百裏川,是我百裏川來求你幫忙。”
百裏川急切焦躁,讓他的身體又增了負荷。“我知道你們恨我,慕陽的事我也很抱歉。但就這一次,琅祺,就這一次……我真的需要你。你想如何替慕陽報仇,想讓我怎樣都可以,你一定要答應我。”
祈求之言,卸了身份架子。什麼皇族,什麼王爺,此時,不過虛設。他的每一句都隻代表著一個男人的祈求。
“好!你說話可要算數!”琅祺回身,目露凶光。“百裏川,你若能接下我三掌,我便同意你的請求,幫你這次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