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回身,“塵雪,這點你倒是聽得不錯。那個蘇瑄啊雖是不及七王爺吧,可不比延言差。而且還比他好,沒有那麼死板。”
“嗬嗬,我還很少聽到庭芳姐誇讚其他男人的。延大人在姐姐的心裏已經夠高的了,能高過延大人的人可不多。”
“我哪說過那根木頭在我心裏地位高了!”庭芳一時煙視媚行。
嵐塵雪與芸芸各自偷笑,心知肚明。
“是是,有時候……口、是,心、非。”
“哪有啊!”庭芳兀自否認。
“既然姐姐如此不在意,那……可就有人要搶嘍。”嵐塵雪反倒故意打趣。
“搶什麼搶?本來也不算是我的啊。”庭芳故作鎮定。
屋內又是一陣笑語晏晏。
“要是沒有其他事,這樣閑聊多好。可就是這雪淩草的毒太過詭異。”芸芸又露出一副愁容來。
“怎麼說了半天,又繞回我這裏了。我這可沒有你們的樂子多,還是說說你們吧。”嵐塵雪道。
窗外幾片灰瓦落下,碎在雨水堆積的石路上,一抹黑影隨之消失於屋頂上,如魅如幻。
雨勢越下越大,屋內燈火晃動,而屋中人也是黑袍加身,雙眼目不轉睛看著窗前放置的沉甸甸的錢袋。
突然一抹影掠過,錢袋瞬間消失,窗沿處旋即留下一支木簽。
屋中人立即上前拿起木簽查看,頓時為之一震。
“雪、淩、草”——三字寫於木簽上,並且是血字。
墨字穩,朱字危,而血字——死。
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屋內人恍若失去了生氣。頭上些許蒼白了的發似乎在一瞬間又多了許多。
他無需再確認消息的真偽了。
他拜托了“影”,影的消息絕對不會錯。
“影”是一個神秘的組織。無法確定領導者是誰,也無法確定裏麵的成員,甚至連組織之間的人都是陌生不識的。他可能是你的鄰居,又可能是路旁的夥計。總之他們是能人異士,又是普通人。
他們分布在任何一個城鎮村落。從不問也不透露任何委托人的信息。白天隻要在牆隅處畫上一個特定的小人,夜裏子時隻要將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寫在紙上,便會有人來取。
如若有兩人同時看到了消息,他們也會友好的謙讓,一個對視的眼神便能決定去留。
他們隻以錢財為目的,卻又不拘泥於錢財的多少,完全靠委托人的誠意。留下的人會將信拿走,待第二日夜裏,甚至更早便可以得到回複。錢財拿走,留下一根木簽。上麵以字的顏色表達奇怪的緩急。
他們為富人商賈打探,未窮苦的人打探,不論錢財。但不知為何,“影”有一條鐵則,誰也不能打破。那就是,他們從不為皇家、為朝廷打探任何的消息。
因此,朝廷對此也甚是頭痛,無論收複或是鏟除,都無從下手。它真如一個影子藏匿於黑暗。
執筆擬信,飛鴿傳書。那老伯麵帶慍色,悻悻自語道:“口腹蜜劍,無恥小兒……”
他要求救,同時還要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