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川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他飛快地從腦中搜索有關的訊息,細看此人的心口處隱約還留有烙字。
“你曾是淩國牢獄裏的死囚?”
聞言,此人冷笑一聲。
“七王爺可還記得?淩國牢獄裏有過一場大火。”
百裏川回想,卻有此事。時趕皇兄大婚,他也是無心關注其他。原本就是些死囚,便匆匆了事。
“記得,那次確實是燒死一些死囚,不過既然是死囚,也沒必要太過深入追究。況且當時牢獄管事已將死去之人登記入冊,留案存放。”
那人露出邪笑,目光炯炯如火,甚是興奮到癲狂。
“沒錯!我便是其中一人。那獄長疏漏,隻想著去吃花酒,所以登記也是敷衍。我因此逃出死牢,隻是……”
那假的慕陽用手摸上臉龐,露出懼色。“……身上多處被燒傷,已看不出原先模樣。若不是一心想要報仇,有所不甘,姑且尚不能活命!”
那人又轉而大笑,手指甚是愛護的輕撫著臉龐。
“幸好……得到木頤太子的援助,幫我修整容貌,我今天才能站在這裏!不過,卻又需要從宇木頤那個混蛋那裏拿到保持容貌的藥,受他牽製,否則,我的臉……我的臉會垮掉……”
百裏川忍痛蹙眉,注視著前方人一會冷酷,一會興奮,一會憂怨的神情。他想,這個人怕是已經瘋了吧。
“我等這一刻已經許久了,百裏川,我等這個複仇的機會很久很久了……哈哈哈……”
百裏川詫異地問:“你究竟是何人?”
“提起鳩山,王爺想必可以想起來了吧。”
那人目發凶光,說到“鳩山”更是加重了語氣。
百裏川也頓時記起,便試問道:“難道你是鳩山少當家雷敖?”
“正是!”
那人高聲回應,話落隨之便向百裏川襲去,兩人刀劍相擊的響聲再次穿梭在微微雨聲中。
鳩山地勢複雜,易守難攻。心有匪意之人便借山安寨,終成為了淩國勢力最大的匪幫,也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無論平民百姓還是官商軍賈,無不搶奪。自從雷列、雷敖父子二人統領鳩山之後,手段更是殘暴。所搶之處趕盡殺絕,更是做起了拐賣女人與小孩的勾搭。
朝廷多年討伐都以失敗告終,終於前幾年由百裏川帶兵將鳩山當家拿下。擒賊先擒王,鳩山由此便勢力削弱,隨之覆滅。
他百裏川也費了一番力氣才將其父子擒獲,押回京更是嚴密看守。雷列父子二人也因自己的所做所為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淩國的死囚都會在心口處烙下一個“囚”字。百裏川猶記,當時二人判刑後,便是他親手將字烙下去的。
雷敖的心口似乎還有那灼燒的痛感,這是他無法忘記的。
仇恨化作一股股犀利地力量向百裏川襲去。他要的就是百裏川的死。
相較之下似乎雷敖更為厲害,招招逼退百裏川,然而百裏川也非先前的猶豫不定,攻擊力也強了許多。
如今他已不會再顧及其他,就算他不敵身敗,也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無法給紫蘇一個交代要更難堪的事了。
百裏川不禁一笑,隨後冷眼看向雷敖。
他不擅長用刀劍,但此時的形勢,傷體孤身,形如困獸,容不得他拖延。他唯有以快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