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到百裏川的身邊去,她要阻止慕陽。她已答應留下,隻要可以放百裏川走,無論一年,十年……即便慕陽離世她也會守著,隻求現在讓百裏川平安地走。
“姑娘,你幹什麼去啊?”女侍攔住紫蘇不穩的腳步。
“別管我!”她推開女侍,毅然向下走去。
“姑娘,外麵下著雨呢。”那女侍仍阻攔著,卻攔不住紫蘇。
外麵的雨還在下著,雨水打濕在身,倒是給夏日帶來了一份清涼。眾人隨著兩人的走動而挪動,卻一直將百裏川作為中心。
“慕陽,就在這裏吧。”已然離開了那高閣一些距離,百裏川駐足喊住慕陽。
“就這?”慕陽抹去額頭的雨水,隨後便點頭。淋在雨裏其實也無所謂。“……好吧。”
此處是百裏川可以想到的最好的地方了,跟著慕陽走不準會被帶去哪。即便前門雲青與封展闖入,也不會知道他在何處,怎能搭救。這裏距離前門不遠,是個合適的地方。
與其繞圈子,百裏川還是直接問了,道:“……慕陽,你怎會活過來?那天明明你心脈已斷,回天乏術。”
百裏川的話音未落,靠近的慕陽便毫無征兆的揮來一擊重拳,狠狠地打在百裏川的側臉。這還不算,接連又是幾拳,似乎都不給百裏川喘氣的機會。
百裏川倒地,已是口鼻出血。慕陽每一拳都實實地打在臉上,目光凶狠,在他的眼中似乎是沒有交談的必要。
又是一拳即下,被牽製住的百裏川頓然一手迎上,握住了揮來的拳頭,目光裏也露出不能隻被動挨揍的意思。
“你若是真的慕陽,就算打死本王也不會吭聲!若你的拳頭還想揮下去,就拿出證據來!”
“證據?哼!我這一張麵孔難道不是證據嘛!百裏川,我是真的恨你!若不是因為你,我豈會落得這般田地!不過也該好好謝謝你,若不是因為你,現在我也不會這麼痛快!”
慕陽仰天狂笑,群雀亂飛。
這樣的尊容出現,難怪紫蘇會變成那樣。好吧,就讓他尋得真相,給紫蘇一個交待,給他們三人一個終結。
“你要痛快,本王就好好跟你打一場。之前總是喜歡比武,那一天,你我都不盡興,今日就豁出去了!”
“好!我豈是會怕你!不過結局已定,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休想活著出去。”
慕陽對著周圍的手下喊道:“你們聽著!我二人比試期間,誰也不能插手!”
慕陽撤回拳頭,百裏川借此緩緩起身,啐了一口血,拭了嘴角。
“慕陽,我們就還原當時情景,再比試一次吧。不管你是真是假,結局如何。既然以這副尊榮出現在本王麵前,本王便想提前說一聲。”百裏川垂目,神情沮喪,“對不起。當時……”
慕陽搶白,“廢話少說!這次可是不一樣了。”
當時情形,猶記於心。隻言片語,掏心置腹。一生夙願,為她而死。
而今,逝人重生。冷言惡語,一心複仇。昔日囑托,過眼雲煙。而今此番的情形,他已不知該置身何處。
舊友,戀人,他似乎有些明白,昔時慕陽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