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懸,等封展來了……叫本王……”
蘇懸再看,拄手斜臥的人臉上露出久違的倦意。
“……是。”蘇懸應聲,此時,對麵的人呼吸勻稱,已睡著了。
封展了解了延言的情況,快步走來,一回帳子,便被蘇懸擋在了門口。
蘇懸噓聲示意,免得打擾到百裏川。
“我有事稟告王爺,你個津國人別在這裏鬼鬼祟祟的。”
蘇懸將封展推出了賬外,很是不解的說:“虧你還是王爺麾下大將,絲毫不關心王爺的身體。王爺心急如焚,勞心勞力,舊傷難愈。到了這裏,好不容易休息會,你打擾什麼。”
封展覺得在理,可轉念一想,“可是……”
“王爺的安危重不重要?”蘇懸立即堵住了封展的話。
“自然重要。”
“這些天,王爺用藥止痛也要急著趕來。若是長久下去,這副軀體怕是支撐不住。”
封展大驚,他以為王爺那日恢複了正常,其實在用藥止痛!他又想起那日王爺忍痛的表情來。
“王爺怎如此執拗。”
封展不禁歎氣一聲,心想延言即是不在軍營又不知去向,不差這一晚。他看看蘇懸,又從簾縫中望向斜寐的百裏川,便轉身離去了。
晴空萬裏,氣溫仍是沒有下降的意思。
百裏川一怔,瞬間醒來,日光恍惚,他才意識到自己睡了整晚。
腰間沒有痛感,休息了一晚,他的精力也恢複了些。
“封展!”百裏川大聲喊道。
賬外的守兵聽到,隨即便去通知。不過一會兒,封展便疾步走了來。
“王爺。”封展拱手。
“為何不叫本王!那個蘇懸呢!”百裏川臉上露出怒色。
“……王爺莫氣,王爺再如何也要休息一晚,養養身體吧。”
百裏川作色,“你反倒跟蘇懸站在一起了!”
“屬下隻是擔心王爺。王爺若罰,封展心甘領罰。”
“你!”
百裏川歎氣一聲,轉而放下了怒意。他心知由他的想法,所有隨行之人都很累。就算他可以不顧自己身體,還有其他人呢。
“罷了……”百裏川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延言呢?”
封展立即將得知延言的情況告知,百裏川的眉頭更緊了一分。
“本王去拜會付老師。”
軍帳內,付海與百裏川相互說著什麼。
談話過後,百裏川若有所思,雙眸裏的深邃讓人感到絲絲冷意。
“竟有這樣的事。去把九王爺叫來。”
應聲的士兵出去片刻後折返了回來,上前稟報。“九王爺不在帳子了,而且也不見那姑娘。”
“什麼!這個九弟。”百裏川驟然站起身。
就在此時,帳簾再次被掀起,隨之進來的人竟是庭芳。她氣色仍是憔悴,麵頰上、衣服上還粘著汙垢。
百裏川見走進來的竟然是庭芳,便立即走上前去。“庭芳姑娘?你怎麼成這個樣子?”
庭芳挑起雙眼,注視上麵前的麵孔,好似看見了天神般,雙眼裏頓時綻放出了光彩。
“七王爺,是七王爺!”
“正是本王。”百裏川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