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已經起了作用,腳上無力,她好想睡。但是不能,勉強睜開疲倦的雙眼,庭芳又走了幾步。
一下搖晃,庭芳腳下一軟,向一旁傾倒。本以為自己就要睡倒街頭的她,在靠上什麼的時候,恢複了一絲清醒。
她緊緊抓住那支撐身體的衣襟,抬頭看去,模糊裏,看到那模糊的臉廓上還有她親手粘上去的一字胡。
“延、大、人……”
庭芳喃喃道了一聲,便沉沉睡了去。
“庭芳姑娘辛苦了,延某,果然該來接你,就安心睡吧。”
延言橫抱起熟睡無力的身子,因為飲酒,紅暈拂拂上了雙腮,在月光下格外好看。紅色的紗曼隨著晚風輕輕飄過,在明月照亮下,如落日紅霞。
若說,嵐塵雪是那觸不可及高雅的白,透亮了他的心。
那麼現在,近在咫尺火熱的紅,卻是一條剪不斷的韌帶,已是悄然纏上了身。
他曾未這樣注意過庭芳,是因為之前有嵐塵雪的緣故嗎?不了解,不在意。可是如下接觸,卻發現她的身上存在另一種吸引人的力量,不隻是豐碩的身姿與嫵媚的目光。
豔陽滿天,庭芳睜開惺忪睡眼。這一覺睡的沉,不過起來確實頭痛。迷藥與酒摻在一起,她不想嚐試第二次。
她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身上亦是完好無損的昨日裝扮。她細想昨日昏睡前零星記憶,燦爛一笑。
心想,延言那個人即不像七王爺那般公然做的出風流韻事,又不像江羽那樣道貌岸然。
“那根木頭……一本正經地,就不知道什麼叫乘人之危嘛。”庭芳充滿笑意的嘴角不由地帶上了一絲慍色。
就在這時,門扉被輕輕推開。庭芳別眼看去,正是“那根木頭”。四目相接之時,那根木頭眼中有一絲驚諤,像是突然發現她醒了。
“庭芳姑娘醒了。”延言道,輕腳進了屋子,將手中拖著的湯碗放在了一旁桌上。
“……我讓後廚給你做了一碗醒酒湯。趁熱喝。”
本是麵露慍色的庭芳見狀,心裏的小怨聲也平複了下來。算他還沒有那麼死板。
庭芳伸伸懶腰,上身的薄衣被帶動隨之露出細柳蠻腰,她再看向前方的延言,卻是紅了耳根子。
“多謝,延大人昨日抱我回來。”
延言臉上的紅又深了一些。“……這種情況太過危險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庭芳姑娘……安危重要。”
庭芳一笑,嘴角上揚起完美的弧度。“我知道了。對了,從那兩人口中打聽到……”
庭芳將情況詳細的告知延言。
“蘇側妃可認識津國太子妃?”延言的眉頭皺出了三道褶。
庭芳施施搖頭。“不曾聽她提及過,她跟慕陽走後的事,她說得很少。從慕陽死後,她便更是不提了。”
“應該是她。”延言態度篤定。
庭芳亦是如此。“我也覺得是。可是那個慕公子是誰?”
想到這,庭芳的心跳加快了一分。當初,她是親眼所見。
“不知。至少我們有了一個目標。待確定了真偽後,便可以通知王爺了。”
延言長出一口氣,愧疚之情悠然而生。他兀自無法看開自己的失誤造成如今的局麵。對此,心急如焚,他付出全部的身心想要彌補,給王爺一個交待。直到才知道的消息讓他深深地懷疑自己的能力,若無功而返,他會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