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紫蘇詫異。
“這個……一會兒再說。我們先聊聊別的,怎麼樣?”碧梅坐回原位,雙手托腮,看著紫蘇。“跟我說說你跟那個王爺的事吧。”
“這似乎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紫蘇回答。
“嗯……這個……就是好奇嘛。畢竟……淩國的七王爺可是赫赫有名。呐,你信那男人多少?”
紫蘇回看去,碧梅確實是一副好奇的樣子。與其問與百裏川,還不如問與慕陽的過去。
“告訴我吧,你信那男人多少?”
碧梅一身彩衣,眉眼裏透著的妖媚風情讓她想起了庭芳,但感覺又與庭芳不同。
紫蘇道:“信多少,信的人自會信,不信的自會不信。個人之心。”
“看心?哈哈,真是天真。”碧梅微微搖頭,“要我說啊,男人的話一句也不要信。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你沒聽過這句話啊。”
“我信他。盡管他曾經……騙過我。”
“看看,這就是傻女人的想法。受過騙還是願意上當。”
“他不會的。”紫蘇態度篤定。
碧梅長出一口氣。“那你來津國這麼久了,他可放心?可曾書信予你?”
紫蘇不言。來津國的路上,她寫了好多信箋給百裏川,百裏川卻一字不回。“身赴戰事,無暇顧及。”
碧梅一聲嗤笑,“戰事?可笑。就算戰事連連,也會有停下的時候吧。那個時候怎能抽不出寫信的時間來。”
紫蘇手裏彎著竹條兀自說道:“若是心掛於我,難免分心,分心便可能出禍。他平安便好。”
碧梅又是一聲譏笑。“自欺欺人的說辭。女人的可悲之處就在於此。”
紫蘇對上碧梅眼角餘光,心裏卻忐忑不安起來。
不管無心有意,碧梅的話卻紮在了她的心裏。“姑娘如此,可曾真心愛過一個人?”
“愛。當然。曾經豆蔻年華,何曾沒有真心付予一人。就因為真心愛過,才會憤恨。總之,我總結出了一點。”
碧梅拿起手旁墨筆,端看著紅燈,欲意寫下什麼。
“男人,嗬,最無法信任。”
碧梅落了筆,“倘若那人真心愛你,又何顧什麼戰事,無暇,翻出一堆理由搪塞。愛你,就奮不顧身,即便要抽絲剝繭也心甘情願。這樣的感情才是轟轟烈烈,真摯的愛情。他怕是棄了你了,不然此時,你怎還會在這。”
紫蘇心下一揪。“不會的。他說過不會負我。”
碧梅一絲輕蔑,看向被她擾亂情緒的紫蘇。“都說不要信男人的話。作為一個過來人,我隻是好心提醒。”
“他不一樣。”紫蘇否認。
“還在狡辯。非要逼人做絕才肯放棄嗎?”碧梅放下墨筆,輕輕吹著燈籠,好讓墨跡變幹。
她的聲音很輕,輕如外麵落地的柳葉。“我們繼續剛來時的話題吧,我們的共同之處。”碧梅停下,轉而看向紫蘇。“我們……還都是一個人的女人。”
紫蘇被那雙眼睛盯著,周圍靜的出奇,空寂帶來無比的緊張情緒。
同一個人?
那晚跟慕陽在一起的果然是碧梅。可她自己哪能算得上是慕陽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