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幀畫麵赫然出現在腦海,也是春風新翠的時日。
“王爺。”突然的一聲打斷了百裏川的深思。
延言走進,看著畫卷上的紋路,驚異道:“是那幅畫像。”
百裏川小心將畫卷了起來,輕盈地將它收回了原處。“時辰不早了,適時該回宮了。”
百裏川卷起那聖旨,將床鋪鋪好,走出了屋子。
駛向皇宮的馬車上,明黃的卷軸放在身旁。百裏川的眉頭兀自緊蹙。雖然是定了大致的方向,但想要在紫蘇被帶進津國之前找到她,實在是有些難。
翌日由陰轉晴,堂上兩人端坐,富貴堂皇。展在桌案上的明黃卷軸無疑證實著百裏川的說辭。同樣站在堂下的崔雲臉上失意的笑著。
寧馨雪向著百裏丞說道:“皇上這聖旨也拿來了,就該相信川的話了吧。”
百裏丞點頭。“崔愛卿,這樣就可以否定那些人的傳言了吧。”
“是,是。那是自然。”崔雲拱手應道。
百裏川冷眼看去,目帶凶光。
“崔大人,還請不要打擾本王宮中的安寧。”
崔雲敷衍笑過。
“川,出征的準備如何了?”百裏丞問道。
“臣弟會抓緊督辦,不日便可出征。”百裏川答道。
百裏丞點頭。
“那好,此事即了,川便回去吧。”
“是。”百裏川退去,離開了暉陽宮。
寧馨雪看向堂下,“崔大人,還有事嗎?皇上累了,崔大人還是回去吧。崔大人還是少拿無聊的事情來打擾皇上。”
寧馨雪斜睨看向堂下,沒有好臉色。
“皇後娘娘說的是。微臣這就告退。”說著崔雲便行禮後也退了出去。
大殿上剩下百裏丞與寧馨雪兩人,寧馨雪黏在百裏丞的身側,依身軟靠。
“皇上,這些時日總是忙著國事,都不來看望臣妾了。”
百裏丞溫雅的一笑,“邊關危急,朕當要以國事為重。若是因此冷落了雪兒,雪兒莫要怪朕。待戰事平亂,朕會好好陪陪雪兒的。”
“阿丞,你後不後悔當上淩國的皇帝?”寧馨雪靠上百裏丞的肩膀,喃喃:“當了皇帝後,言行舉止都要約束,我們已經不能如之前那樣無拘無束的在宮中談笑了。如今皇上的口中都是國事,臣妾真的有些後悔。以前覺得皇帝是無所不能,可哪知是什麼都不能。”
百裏丞淺笑一聲。“為何提起這些?之前都沒有說過的。”
寧馨雪露出一副愁容,目如暮靄。“隻是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在皇宮裏跟在你們身後玩耍的事情。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考慮。又到了這個時候,那些臣子們肯定又在策劃著要皇上納妃了,是不是?”
百裏丞沒有直麵的回答,卻是笑了一下,給了答案。
“都怪我,都怪我不能為皇上留下龍嗣。若不是他們還顧忌家父在朝中的地位,想必已經連忙上書要皇上廢了我這個皇後了。”寧馨雪眼角略帶淚花。
百裏丞摸摸寧馨雪的臉頰,寬慰道:“放心好了。在登基前,朕答應過你,登基以後,你是朕的皇後,再不會迎娶他人。”
就算百裏丞這樣說著,但寧馨雪的心裏仍有一個疙瘩。
因為上次的事情,她能感覺出百裏丞心裏漸漸冷落她。她始終愛著這個男人,可是他的心裏卻漸漸有了別人。她想起了那張臉龐,不禁咬牙切齒。不過隨後,她又舒緩下來。她心裏清楚那個被人掛念的人會嚐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