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
一次次的警示,一次次的想起。思緒在心頭縈繞,越發難以控製。
她怎麼就這麼沒有出息!怎麼就這麼沒有自控的能力!
火折子被扔在地上,紫蘇雙手捂緊頭側兩旁,她掙紮著妄圖控製思緒,與自身來一場激烈的搏鬥。
幾番周折,她緊閉雙眼,癱坐在地。
雙手支撐著身體,當雙眼睜開,盡是攢聚的淚花,一滴一滴落下打濕了泥土。
對於百裏川的依戀在一瞬間浸透全身,比方才更盛。
她根本無法割舍,根本離不開他。
百裏川,這個牽動她整個心神的名字,如今是她心頭唯一的執念。
“百裏川,我離不開你,再也離不開了。”
她覺得自己好奇怪。
她在牢籠裏受盡屈辱,卑微如塵埃,逃離了又想再逃進去。無需繩索,心甘回到束縛的牢籠,享受荊棘枷鎖。
書房內的燈火燃了整夜,蠟炬在破曉之時燃盡,留下青煙一縷搖搖直上,而後漸漸消散無形。
一夜未眠,幹澀的眼睛仍失神地盯著那燭台。門外傳來幾下敲門聲,百裏川的眼珠才微微移動了一下。
“王爺,該上早朝了。”是延言的聲音。
“知道了。讓人拿朝服過來。”
在幾名女婢的服侍下,百裏川換上一身朝服,延言待人走後,悄悄湊上前去。
“王爺,跟隨桑兒去的人已經回來了。信簽已拿到手。”
“可有發現?”百裏川問道。
延言低頭稟報,“信簽上並未透露什麼有用的信息。連筆跡也是左手書寫,字跡潦草,無法對比。但桑兒的話裏提到了一點,她的兄長並非第一次入刑部大牢。前年,曾因盜竊殺人被捕過,但後來卻被放了。”
百裏川目光一聚,“按淩國律法。他至少也要關上十年。延言,去調查當年那件案子。能將他放出來的,必定是條大魚。跟這次預謀殺害紫蘇也一定有聯係。”
“是。”
百裏川陣陣精神,心裏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人。
他想了一夜,她的歸處,諸多的可能,諸多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事情。
他又該如何向宮裏的人解釋紫蘇的不辭而別?
他又生怕有人會借機製造對紫蘇或者自己不利的因素。
一連串的問題撲麵而來,而百裏川哪個也沒有想好怎麼去解決。
隨著眾臣進殿,百官朝拜,朝堂之上覲言獻策,議論紛紛。百裏川的精神都無法集中。
“川,你可有良策?川?”
百裏丞坐於高堂,本想聽聽百裏川對於邊防有何高見,卻見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朝上。
“嗯。皇上所問何事?”百裏川將思緒拉回。
百裏丞垂詢:“川,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朕見你沒什麼精神,心思也不在這。”
“不,臣沒有不適,方才隻是一時恍惚。”
對側的寧國相別眼看來。“七王爺倒是年輕,被花紅柳綠的世間誘惑分神也可是理解。不像我等老臣,年老體弱,如今已沒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