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時開始的,她已經說不清了。
燈下,紫蘇拿起桌上放置的匕首,拔出利刃。刀麵上仍是那清晰的“川”字。
真是久違的東西了。
當她被人欺淩的時候,百裏川出手相救,就扔給她了這把匕首。用它結束自己的性命,就當他賜死了自己的玩偶。還真是猖狂的讓人受不了。曾經那位傲慢的王爺,而今她就這樣愛著。
之後被慕陽奪走,原來那時他是真的還給了百裏川。今日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中,但已經改變了太多太多。
清晨,紫蘇還在熟睡,屋內已悄然走進一個人,默默坐在了床旁。見她還沒有睡醒的意思便又出了門。
“王爺。”門口處延言喚了一聲。
“她還沒醒,我們去書房再等等。”
書房內,百裏川隨機拿起一冊書翻閱起來,看樣子也看不進去。
門外延言遣走了一個守衛,回到了案前。
“啟稟王爺,已經退朝了。”
“好。近些時日,本王都不上朝,朝上可有什麼議論。”
“有。”
“說來聽聽。”百裏川好像很感興趣。
“王爺已共七日未曾上過早朝。第一日皇上有差人來詢問,用勞累的借口回應之後就未再派人來過。第三日時,朝上已有人問起。其中刑部尚書崔大人,侍中蔡大人都頗為關心王爺的身體。”
百裏川輕笑一聲。“是嗎?那位國相大人呢?”
“國相大人倒未有話,隻是有兩日朝後與皇上密談。”
百裏川不禁冷目,“皇兄的這位國丈,一向不喜本王。還有那個崔雲處處與本王過不去。”
“聽線人回報,近些時日,國相大人與崔雲、李炳、劉真和劉帆幾位大人來往密切,近日時時集聚燕鳳樓。”
百裏川聽這幾人名字也並不感到吃驚,這些人早早便是跟隨寧延康的狗。可近日竟肆無忌憚地集聚密會,倒是讓他有些在意。
寧延康這位皇兄的嶽父大人怕是有恃無恐了。不過這樣更好,他隻等待時機。
“既然如此,本王更應該在眾臣麵前好好表現表現了。燕鳳樓?正愁不知要去何處,此處倒是極佳。延言,你先去將整個樓包下,沒有本王請的客人,誰也不許進。”
延言應聲離去,百裏川也隨性放下書籍,向煙雨殿走去。
殿裏還是靜悄悄地,百裏川心想紫蘇竟然還睡著,恐怕是非逼著他將她叫醒了。
“喂,紫蘇。”百裏川搖晃她的身軀。“喂,醒醒。”
紫蘇睜開惺忪的睡眼,眼前一抹紫色。
“王爺?”
“不看看什麼時辰了,還睡覺。”
“昨日夜裏練習王爺教的匕首用法,不知不覺晚了。現在還有些困。”說著她便掩嘴打了一個哈氣。
“至於嘛?練個匕首練一晚,功夫不能急於求成。”
紫蘇想著百裏川教她的。如何握著匕首,如何發力,如何刺入。她看似簡單的一刺,其中竟然包含著那麼多的門道。盲目刺入,若是不對,真的可能反傷到自己。
“我隻是想可以早早用來防身而已。”
“好了好了,洗漱一下,本王帶你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