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摘下頭上花飾放在了桌上,褪去藍紫相間的華麗盛裝,有絲疲憊的坐了下來。
“香羅,你退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香羅應聲便將茶杯放在了她的手旁,隨後退出了煙雨殿。
紫蘇想找尋一個方式,可以讓她的心不至於那麼浮躁。於是撥弄幾下琵琶弦,絲毫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怎麼不彈了?”背後突然傳來聲音。
紫蘇心知來者何人,也不與理會。
百裏川還是一身盛裝。
“你怎麼連理也不理本王了?”
“王爺不是跟著靈巧兒去拂玉殿了嗎?怎麼又跑到妾身這裏來了?”紫蘇站起身,將手中的琵琶放在了桌案上。
“若是不來,怎麼能聽到你的琴聲呢?這年也過了,宴席上見你沒有什麼精神,便想來看看。是不是這些日子太累了,還是上次的身子沒有恢複好?”
百裏川看著紫蘇的臉色。盡管因燈會的事情,他心裏有解不開的結。盡管他說再不想管她,盡管她也讓他傷心。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會關注她,忍不住想要見見她,想要跟她說說話。
紫蘇心想,百裏川知不知道什麼叫自打耳光。
“王爺不是自己說不想管妾身的嗎?幹嘛要來見妾身,又要來跟妾身說話?還把責任推到妾身的身上。”
百裏川一聲譏笑。“若本王說,本王被一個人左右了,忍不住來了。可以嗎?”
紫蘇拋去一個白眼。
過了這麼幾天,那日燈會的氣,她多少消磨沒了。她可以不氣燈會,但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無事,應付一天乏了而已。王爺不必擔心。王爺這些時日也夠忙的,還是回去歇息吧。”
紫蘇垂目,不想跟百裏川說話。
百裏川看著她垂下的目光,沉默片刻後說道:“如今本王有些後悔了,要是沒有山寨的那一遭就好了?”
“為何?”紫蘇詫異的問道。
百裏川側過身,看向窗外,不禁嘴角揚起一笑。
“要是沒有那一遭,如今這樣的情形,或許你早就奔上前握著本王的手,問本王冷不冷了。”
即便那些都是虛假的偽裝,對此時的他來說,卻不失為一項令人心悅的舉動。
紫蘇沉默不語。
“若是可以,跟本王出去走走怎樣?本王有話跟你說。”百裏川邀請道。
紫蘇施施點頭。她還是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紅燈籠裝飾著迂回的長廊,在池邊遠看,又是一副燈火璀璨的景色。
“王爺,要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嗎?”
“就那麼著急聽本王說完,然後回去嗎?”百裏川有些小抱怨。
“那倒沒有,隻是好奇王爺要說什麼?”
“本王要是說些甜言蜜語呢?”百裏川調侃的說道。
“王爺若是胡鬧,妾身就真的立即回去了。”她說著便轉身要走。
“等一下。本王不鬧了。是關於……嵐太傅的事情。”
紫蘇頓然止住了腳步,轉回了身。
“王爺終於肯提了。妾身不是不知道在前些日子,李大人被賜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