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酸痛從臂膀傳來,百裏川捂上肩膀起身,微微活動活動,緩解因紫蘇枕了一夜引起的麻木。
“被你枕了一夜,胳膊都要斷了。”
說時及那時快。紫蘇木然的便捂住了百裏川的雙眼。
“你,幹什麼?”百裏川驚諤的道。
紫蘇訥訥,“你……你別看……先別睜眼!”
百裏川道:“你要幹嘛?”
紫蘇道:“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百裏川不解。
“你先答應我!”
百裏川一聲輕笑。“好好,我答應。”
“你閉上眼,不許偷看。等我叫你睜開才能睜開。”
“好。”
她半信半疑地撤回雙手,百裏川確實緊閉著眼。
“大早晨的,你在幹嘛?”
“不許看!”紫蘇再次說道。
“好,不睜,不看。”
她離開地鋪,心想著該如何掩藏這突然的事故。
她翻著了包袱,沒有多餘的衣物可以替換。
這下怎麼辦?
我正苦愁無策,突然一股力抓住她的肩膀。
她心裏一緊,真不該信百裏川可以守約。
百裏川倉皇起身來到紫蘇身邊,抓住她的肩膀,焦急的問道。
“你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百裏川上下打量著紫蘇。
“沒……沒有。”紫蘇垂著頭,雙手不自覺地向身後擋去。
“那怎麼會有血!你別瞞著我。”
紫蘇後退一步,麵露羞澀。
“……是……月事。”
百裏川眉頭一挑,啞口無言。
看紫蘇的不自在,他還是不要在這了。可話說回來,他自己心裏幹嘛也難為情,舌頭也跟著打了結。
“害我……瞎擔心。你自己……處理一下,我去前麵找找看……有沒有人家,找身換替的衣服。你別亂走,要是有危險就躲到後邊林子裏去,留下記號,我好找你。”
紫蘇頷首應了。
百裏川轉身之際,口中兀自喃喃低語。“……明明是我的女人,我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奇怪……”
無需顧忌紫蘇,百裏川腳下一點,整個人一躍便不見了。用輕功前行的比較快些,一轉眼的工夫,便沒了他的身影。
紫蘇見他離開,看看身後淺衣上的一點紅,長出了一口氣。
有什麼好難為情的,紫蘇也覺得奇怪。
她與百裏川,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實,現在卻各自羞澀。
想自己在醉香軒這樣的花街柳巷也摸爬滾打的待了大半年。庭芳姐更是身為花魁細心教導,對於男女之情也略懂一二。
百裏川更不用說,風流名聲大噪了好幾年,桃花債一件接著一件。
他們都不再是青澀懵懂的年紀。
可今天這種情況下,卻難為情的很。
奇怪,真的奇怪。
百裏川尋到一處人家,用身上一部分銀子換了兩身舊衣和幹糧。回程路上,砍了一截竹製成了兩個竹筒。回到山洞裏時,紫蘇已經將地鋪收拾好,坐在洞裏等他。
“正好有戶人家,這有身衣服你換上吧。”百裏川將衣服遞了去。
“嗯。”紫蘇接過衣服,而後示意他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