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川心中一怔。紫蘇看見了?他的確毫不猶豫地為寧馨雪披上了披風。而皇兄方才所為在他看來,也賦予真情。
她到底還做了什麼,真的讓皇兄將感情轉向了她這裏。想到這,他反而越來越不舒服。
對,否定。一定要否定了她的能力。
“妾身說的對吧?”百裏川比她高半頭,每次她隻能抬起眼仰視著。
百裏川解下身上披風,在寒風中微揚,披在了紫蘇的身上。因她的雙手還都被占著,便順勢為她係好了帶子。手指繞到其頸後,撩出她青絲縷縷,從指縫間穿過後,滑落在她背後的白牡丹花上。
“披一件披風代表不了什麼。天冷,就多穿一件衣服。”
百裏川可以為寧馨雪解下披風,也可以為她。
是寧馨雪同她一樣尋常?還是她同寧馨雪一樣重要?
一舉雙刃,隻看各自如何去想。
“對不喜歡的人也可以這樣做?是妾身自作多情了?明明皇上那個時候失神了。”紫蘇困惑,喃喃低語。
因為百裏川突然的舉動,讓紫蘇原本認定的成功又有了變數。
“你……是這樣想的?”百裏川訥訥問道。
紫蘇點頭。
“就沒有……其他的想法?”百裏川詰問。
紫蘇思量,百裏川的問題好奇怪。她兀自困惑著搖頭。
百裏川喉中一哽,還想說什麼,卻未說出口。
不喜歡的人?果然她與自己的想法總是有出路。
不覺間已回到帳子,紫蘇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百裏川緊隨其後。
“你還做了什麼?”
紫蘇放下手中端著的糕點,便一五一十的將同皇上的對話說了一遍。
“……而後便故意遮住了麵容……”
紫蘇再次用寬袖掩麵,不過此番她隻掩了半側容貌。另一側,低垂目光漸漸睜開,看向前方,對上百裏川一雙明目。
半遮半掩,欲藏非藏。
這一瞬間讓百裏川心頭一緊。
眼角神采,額前柔絲,一目一絲,風情萬種,難以言喻。
紫蘇是這樣去故意引起皇兄興趣的。不知皇兄的情誼是真是假,是實是虛。
百裏川隻知道,此時,紫蘇所撩起的微波蕩漾,正一次次撞擊著他的心房。
在他這裏,她成功了。
紫蘇半空中的手臂被突然握住並硬反掰到一旁好讓他可以看清麵龐。
那轉瞬即逝的溫柔目光,一定隻是她的錯覺。若百裏川能有他哥哥一半的柔和,一半顧及她的感受,她便是多福了。
“然後呢?”百裏川逼問。
“皇上當時失神了,恰逢時機,妾身便要走。再後皇上送予糕點與披風,再後王爺就來了。”
“玩欲擒故縱是嗎?你就這點小伎倆?”他緊盯的目光裏顯然露出一絲輕蔑。
這樣還不行嗎?紫蘇覺得自己做得已經超出想象不少了。
“那王爺想要妾身怎樣?若方才不是王爺打擾,說不準還會繼續發展下去呢。”
紫蘇脫出禁錮,揉著手腕。
繼續下去!
百裏川腦中一閃。方才單給紫蘇係個帶子,看在眼裏就已經受不了了,再繼續下去……
“你這個蠢女人,笨的要死!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好,再這樣下去要拖到什麼時候。你還是不要擅自去玩什麼欲擒故縱了,以後聽本王的再行事。”
紫蘇心中不服,閉口不應。
“聽見了沒有!”百裏川又是一聲。
“知道了,妾身聽話就是。還請王爺離開,妾身要休息了。”
紫蘇怏怏別過頭去,本想讓他肯定自己的能力,卻不想適得其反,又得一陣數落,使得她的心情也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