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說我說。”此人一雙血手抓住百裏川的衣角祈求著。
“本王問你,半年前嵐府抄家,你可還是小吏,是否在嵐府中搜出過帳目?”
“是還在李大人手下當差。是有一本帳目,不過不是搜出來的,是有個人給我的,讓我交了上去。”
百裏川一聽,立即詰問:“何人給你?”
“小的真的不知道,隻是在搜查時,突然不知何處拋開一個包袱,裏麵有一本帳目還附帶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若交出可得後院花圃白銀千兩。小的開始不信,但真在花圃找到銀票便信了,於是便交了上去。小的真的是一時貪財啊。”
百裏川目光深邃,透著淩然的寒意。
“本王聽說,你那裏有一位師傅製作木材的手藝不錯。”
“確有其人,不過前陣子王爺納妃被招了去幹活,後來就沒有再回來。”
有人陷害嵐林,所以找了一個貪財的小吏,既然事後不除根,想必也是怕人一死會惹來懷疑。為了不走漏必會讓人時時盯著。那手藝師傅恐怕便是派來的,嵐林已死,目標便轉到了嵐塵雪身上。
有一個人知道宮中靈巧兒為假,紫蘇才是真正的嵐塵雪,所以迎娶之時花轎才會爆炸,想要她死。
百裏川頭腦裏整理著頭緒。想要害嵐林的人他能預測幾個,可他實在還想不出有誰會與嵐塵雪這個深閨大小姐有怨恨的,想要至她於死地。
而且此人在宮裏宮外都相當有實力,他腦中突然閃現一人麵容,隨即又打消了。那日紅色的耳環,若這些都是一人所為……
不可能的,如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
“王爺,此人如何處置?”一人上前詢問。
“小的都如實說了,王爺饒命啊王爺。”
百裏川看著地上苦苦求饒的人。“把他扔回住處,能不能活靠他自己。”
書房內,百裏川換下粘了血手印的衣服,自若地往椅上一靠。
“延言,本王讓你安排的可都安排了。”
“回王爺,已安排妥當,定能護其安全。”
“本王在那裏待了幾日,並未再有異動,看樣子會消停一陣子了。嚴加看守,不得再出岔子。”
“是,王爺放心。”延言忍不緊一笑。
“你笑什麼?”百裏川不解。
“屬下鬥膽。屬下隻是覺得王爺對側王妃越來越上心了。要是側王妃知道,不知會怎樣想。”
“不許說!”百裏川橫眼看去,寒意逼人。
延言心懂,傾身頷首,轉而離去。
書房內安靜下來,窗外西風越來越強勁,屋簷下垂掛的燈籠隨風搖曳,照射著人麵明暗不定。隨風搖動的不隻是燈籠,還有他的思緒。
他凝視著夜,眼裏呈現的情景卻如白晝。那是一副驚異未定的桃花眼,微涼的柔荑素手。
昨夜才觸怒他,今日便想辦法來討好。百裏川嗤笑譏諷,那麼輕易原諒,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輕蔑的嘴角兀自上揚著,不過一陣,好似轉變了意味。他握緊了拳頭抵在唇上,抿緊了雙唇,好讓柔和的微笑看起來不明顯。
他在因她討好的小鬧劇而心情雀躍!
“真能拿捏住本王……”